喝过汤,撤下汤碗,殊易继续坐在案前批阅,沈言之静静守在旁,或持扇或磨墨,二人待便是近两个时辰。沈言之也不嫌无趣,没事做就动不动地坐在旁,生怕惹殊易厌烦,偶尔偷偷瞧上几眼,已是乐事。
另边,宁卿如起轿回宫,书影脸不快,宁卿如看得分明,他道,“有什话就说,摆脸色给谁看?”
书影听出宁卿如不满,怯怯地看他眼,小声喃喃道,“还不是那承欢公子,原毁脸,全宫人都以为他好日子到头,如今莫名其妙又好,瞧他刚才对公子轻狂样子,公子您是不知,他身边那个元宝平日里有多张狂,近日里更是变本加厉——”
“他身边人,再张狂又碍着你什?做事但求无愧于心,何必总和他人相较”
书影还想辩驳些什,却又听宁卿如道,“叫你查事,可有眉目?”
,见宁卿如走远才转过头对沈言之鞠躬,“公子在这里稍后,仆去通传声”
“诶,罢”,沈言之忙拦住他,道,“既然皇上歇下,那换个时辰再来”
“皇上哪有功夫休息,这几天青州折子如山堆着,皇上心系灾民,就连用膳时候也在看奏折,宁公子在里面待好会,直劝着让皇上休息,皇上无奈才应下”,谢全如是说,沈言之便在门外候着,等谢全进去又出来迎他,这才带着元宝进去。
走到书案前,果然见殊易手撑案扶头手举着折子,面色难掩倦怠,桌上铺开折子上密密麻麻都是批写。沈言之回头接元宝手中汤,用眼神示意他们退下,自己缓缓走到书案前。
殊易叹口气,放下折子,抬头看他眼,悠悠道,“你怎也来”
正巧在云起宫落轿,书影跟着宁卿如进屋子,屏退跟前下人,奉杯茶,待宁卿如歇过暑气,才小声道,“宫里偶有人传,说是温昭仪,bao毙那晚,有人曾在祁阳宫附近见过承欢公子,传十十传百,传得神乎其神逻辑不通,而且那晚皇上去温德宫,谣言更是不攻自破,再说,这种见血事,即便承欢公子有意,也该是命底下人去做,断没有自己冒险动手道理”
宁卿如嘬口茶,道,“有些话有些事,不可不信,亦不能全信,叫你查那御厨呢?”
“皇上批折子辛苦,臣熬汤来,皇上喝两口吧”
殊易看着沈言之将汤放到书案旁,轻皱眉,“也是酥酪什?”
“啊?”,沈言之被问得愣,随即才反应过来许是刚刚宁卿如送来酥酪,淡淡笑道,“不是酥酪,是枸杞莲子汤,补气去疲”
殊易思量会,扔下奏折,勾勾手。
莲香绕舌,齿颊留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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