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渐渐地意识到,这样慌乱,不是因为怒火,而是……另种不可言说情绪。
结果可想而知。十日过去,暗卫依然毫无线索,即便拿着相似度极高画像,但由于不能明找,只能凭借着个人记忆在人群中勉强搜寻,实在是太难。更何况,此时沈言之,正坐在前往江南路上,当暗卫搜寻到都城附近,他早已离开,当暗卫往大理方向去时,更是距他愈来愈远。
他解殊易,殊易心下善良,即便有再大怒火,也不会牵连无辜人,所以他敢离开;而殊易不解他,所以殊易永永远远,也不可能找到他。
二十日后,宫中发出密令,温德宫承欢公子因病而逝,听说尸体从温德宫内直接抬到宫门口,草草火焚,连全尸都没留下,举宫哗然。
可殊易密旨还在,他不会放弃继续寻之。为挡住宫中风言风语,这条密令实属无奈,他甚至都能想象到如今不知躲在哪处沈言之旦听说消息该乐成什模样,如沐春
镇纸那霎那,知道他不想连累宫人,所以没有怪罪,知道他真走,所以也不再发怒。
可还是不受控制地叫来暗卫,心底直有个声音告诉他,沈言之是他人,生是他人,死是他死人,明明该生世陪他老死在宫中,明明只是个微不足道男宠,怎就会这胆大妄为竟然逃出宫廷?
当帝王威严受到威胁,殊易第个反应是找到他,抓他回来,不为怒火,只为自尊,他定要好好问问他,到底因为什,敢让你离开朕身边?
暗卫接到这个命令时,下意识地应声,“是!”,可接着却犯难,整个华夏大地,要寸寸找过去,恐怕要连他们儿子孙子代代找下去才有希望。
殊易怒道,“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文弱公子,天时间能走到哪里去!在方圆几十里搜遍!旦发现立即抓回来!”
“是!”,暗卫答道,“可……若没有踪迹……”
“没有踪迹就继续南下!”,殊易想想,拼命地想,却不知沈言之究竟会去哪里,只知他畏寒,不会去更北地方,可南方……总不会回他故乡江南……
“往大理方向找,寻不到踪迹就个村子个村子暗访!十日之内,朕要见人!”
暗卫颇具压力地应,退下时从窗户翻出去,还因脚底软,差点绊倒。
殊易心悬在喉咙口,胸膛轻微地上下起伏着,不知怎就见案上镇纸花瓶皆不顺眼,镇静冷漠如殊易也不禁心烦意乱起来,像个孩子样把怒气撒在无关东西上,案上东西被扔地,外面谢全听见动静赶忙进来,看到这幕也是吓跳,忙叫人来收拾,却被殊易厉声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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