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脚踏进去,无乔迁时琐碎礼节,也无乔迁之宴,静静而来,愿将来也能静静而去。
可自此,云起宫那桩事,便有些难办。
春儿宽慰道,“公子莫急,宫里有元宝看着呢,旦有什事,定会想尽办法通知公子——”
“若真出什事,等通知就晚!”,沈言之叹口气,“他当宫里是什地方?入宫四年,还没见过这等腌臜事,亏他做出来!”
春儿愣愣地听着,不知怎就接句,“怎没见过呢,当年徐昭容和侍卫私通——”
床帐落,炭火盆里响着轻微噼啪声,迷乱思绪。
沈言之其实想很久,为什要回到这个曾经带给他无限苦痛地方,又为什还要靠近这个曾经带给他无限失望男人。逃既逃,离便离,重蹈覆辙,大概是这世上最愚蠢事情。
但总要绝望次,离开次,或死回,方知人生场大梦,没什比为所欲为更值得。
离开,才知不舍,消失,方懂迷恋。
正月十,原本热热闹闹宣室宫突然变得冷清起来,那位被传得神乎其神小主子突然消失在宫闱中,宫里人人都心照不宣,九重深宫锁美人,这位帝王,终是将放在心尖上人藏到谁也看不见地方。
忽然意识到说错话,春儿连忙闭嘴,可沈言之已经记狠厉眼神瞪过来,见她不再言语,这才收回眼神,复往卧房行。
转瞬间,徐昭容事闪过脑海,虽事情压得及时,真相鲜有人知,但元宝向来消息灵通,他也知道个大概,记得也是这样个寒冷冬日,趁着上元节宫廷进出人多,竟欲与侍卫私奔,结果还没走到宫门便被守卫团团围住,在那个静谧夜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宫闱之中。
上元节……
这不就眼见着将近上元节吗?沈言之心下陡然紧,连忙吩咐刚打开门春儿,“后日进宫趟,你想办法通知元宝——”
只是夜半子时,寂静宣室宫还是稍显落寞,没在恰好时分递到手边盏暖茶,也没始终映在眼中温暖笑意。
但……只能如此,必须如此。
沈言之莫名其妙地在两日之内搬进宫外宅子,马车辆跟着辆停在后门,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箱子个个搬进来,生生塞满大半个宅子,殊易万般不放心,管他有用无用总之都备齐,沈言之只由着他去。
不过当他看到春儿特地抱在怀里画卷时,明显愣,竟不知她还留着那幅枫林图,软硬兼施想要来,春儿却都不肯给,直说要自己留个念想,沈言之无法,也只由着她去。
如今站在宅子正门口,看着牌匾上某人非要亲笔而提烫金“沈宅”二字,心中五味陈杂,思绪百转,终化作抹微笑,隐在无尽深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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