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知道”,沈言之强笑着推开他,看眼书案,“皇上不是叫臣来拟旨?臣先磨墨——”
说着便要去拿书案上墨条,却被殊易拦,“就是找个缘由看看你,左推右推好几日也不见你人,要不是今日压着身份召见,你还躲朕辈子不成?”
这躲字似触动沈言之心弦,几乎就要坦白,终是咬牙生生咽进腹中,解脱不得。
后来,殊易想留沈言之晚膳,沈言之想到今日之事,还是推掉,殊易也没强求他,看着他略显苍白脸色,心中难免担忧,但忧是忧,念是念,在把人送走刹那还是偷亲口嘴角,这才心甘情愿地放他出去,沈言之回过头望他眼,心乱如麻。
即便心乱成锅粥,但仍是换上宦官宫服,畅通无阻地走至云起宫,借皇帝名义连宫门口宦官也未敢阻拦,许是喜静,屋外并无人守着,在踏进屋子刹那还是犹豫,这步旦踏出去,便再难回头,如果殊易质问,他是否能理直气壮地回应?
里皆是含恨泪,“公……子?”
沈言之双眸毫无波澜,淡淡道,“养好身子才可能见到你家公子,死有何难,人总归是要死,想要随心活着,才最难”
子衿缓慢而艰难地眨眨眼睛,好像听懂沈言之在说什,失子之痛夺走这个女人所有心念,唯有根弦堪堪搭在心头,撑着最后口气。阖上眼,似是笑着,“死有何难……却连死……都不敢死……”
从枕下拿出块玉佩,颤抖着交予沈言之,“救命之恩,常记于心,莫不敢忘……若能得您相助与公子见,此生无憾……还请……帮奴婢带给公子句话……”
沈言之手握那块玉佩,思绪万千,甚至不知该如何面对殊易和此事过后殊易反应,原来自己也会有天仗着他宠爱肆意妄为,践踏皇家尊严,突破他底线。
当然不能……但……
该做还是要做,总归是不
连着几日夜不能寐,茶饭不思,每日从翰林院出来,即便殊易派人来请他,也皆已身子不适推辞,殊易未怪,还请御医入府,开几副安神方子便作罢。
得元宝帮忙,借来套宦官宫服,打算今日去见见那位徒有胆量却无谋略宁公子,却忽闻皇上点他名到御书房拟旨,殊易总算找个他拒绝不理由,只好放下手上公务,随谢全前去。
看到殊易第眼,便被那位高高在上帝王手拉过去,心底颤,慌乱无常。殊易看出他面色不好也无精打采,问道,“不是派御医去看吗,怎,身子还不爽利?”
沈言之顿下,淡淡笑道,“没事,近来休息不好”
“整日都在忙些什,这年轻,休息不好?累垮身子可不值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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