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易气是气,不气他隐瞒,更气他不知分寸,惯归惯着,但好歹才安定下来,此后日子还长,多事不如少事,若全凭他性子来哪日真闹出大事来可怎好,可看着沈言之迷蒙双眼,听着他齿间呜咽,便也不再担心什,这小家伙,除平日里吃点醋外,估计惹不出什事。
白日黑夜,春宵帐暖,沈言之岂会不知殊易深意,任性是任性,可愧疚也是沉在心底,杂乱念头纷纷扰扰地散落心间,殊易气他,他受着,殊易折腾他罚他,也受着,但经这几日,似是在为愧疚赎罪,那些念头竟也渐渐安定下来,无慌无忧,无悲无愁。
在二人纠缠中睁眼,殊易静谧眸子映入眼底,他听见殊易说,“等朕老,咱们别守在这儿,朕带着你出去,你喜欢哪儿?无边大漠?还是烟雨江南?”
“哪里都好”,沈言之弓起身子,喘息着回答,思绪却极清明,“即便死在这儿也无怨,从入宫那刻起,从那刻起便认要死在
?你想过这些没有?!”
沈言之沉默,盯着他看半晌,想要覆唇过去,却被殊易躲开,愣,听殊易怒道,“把话说明白,今日休想敷衍”
丝慌乱闪过,沈言之偏过头,殊易又掰着他下巴强迫他直视自己,沈言之时也急,道,“臣那日都说明白,皇上还想听什?”
殊易笑,把抱起他便扔至床榻,压身过去,按住手脚,动弹不得,“说明白?说明白也毫无悔过之心,算什说明白?”
还未等沈言之有所回应,殊易便放下床帐,将世间万物皆隔在这小小床榻之外,毫不顾忌地在其上动手动脚,沈言之急得想摆脱,口中直道,“臣若无悔意,岂会在这里任皇上折腾,这些天皇上连句软话也无,臣心里惶恐,即便那些没眼色宫人瞧准时候给臣难堪,臣也未言句,知皇上难办,知臣这事做得任性,臣早认错,皇上还想——”
“难堪?”,殊易忽然停,皱眉道,“谁敢给你难堪?”
沈言之在宫里曾住过很长段时日,哪个宫人不知他深得圣宠,即便是在身边伺候几日,谁敢给他难堪?
沈言之抽抽鼻子,扭过头,看着明黄色被褥,委屈尽显,“那些宫人惯会看眼色,皇上有心折腾臣,她们哪里就看不出来,再看臣身上这身衣裳,也能猜个大概”
殊易听便笑,再看身下人模样,忍不住吻落在额间,“受些委屈好,做事越来越没分寸,也收收你那性子,回来便没消停过,那些日子总是歇不好,成日里昏昏沉沉,岂非活该?”
沈言之哼声,还想辩驳些什,剩下话却都被堵在唇齿间,唇舌纠缠,带着几分,bao戾与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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