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烟抽数根,酒喝四罐,天冷啊,好冷,她坐在酒店房间窗口沙发上,暖气开着,窗也开着,冷热交替,焐着,也醒着神,助理帮她收拾啤酒罐和烟头,轻声说:“坪叔那儿……还气着呢。”
她指头间夹着半支烟,呼出气化成团白雾,无声地抬眼,助理低头清理烟灰缸,倒光烟灰,再不说话。
窗外风阵阵地进来,吹得她鼻尖泛红,眼角出湿气。
许久不用校园网账号突然被多人AT,提示声在冷空气中遍遍地响,白艾庭该是提前得知些什,在她空白多月状态栏上,烙下四个字:倦鸟归巢。
但凡在这条状态底下留言好事者,都心照不宣地AT龙七账号。
班卫在离她三米开外地方讲电话,顺着电话那头意思踱向她,突然碰上她发作,僵在两步外:“老、老坪找你……”
她转手接过电话:“要张去伦敦机票,今晚飞。”
“你敢!”老坪砸回这两字,怒气冲天,“回来!”
“还有六天才开拍,来回才几天!”
“六天要准备事情多!谁知道你在那待还有没有心思回来,平时你闹腾可以,现在这关键口你天都不许离开剧组!知道这戏多重要,多少大咖抢着上吗,开拍前临时换主角事儿多去,你新人你牛什!告诉你今天要敢走就玩蛋去!你整个人生也就这样!完蛋!”
“他留句话,你想不想听?建议你别听。”
“什话?”
司柏林是个什丑话都说在前头人,所以她问后,他就毫无保留:“他说他不见你原因,不是在惩罚你。”
……
“而是他不想跟你这样人在起,太没意思。”
老坪挂电话同时,她也把手机砸班卫身上,班卫闷吃痛,周遭行人手机镜头冲着他俩拍,航班信息不停更新,邬嘉葵在三米开外,披着外套安静地注视,龙七眼睛发酸,看眼航班告示牌,满是恨,再将自己手机搁到耳边,司柏林很有耐心,没挂线,她说:“好!那你也带句话给他,这事他妈没完。”
咬着字,红着眼,说这句话。
……
可是睡不着。
也想不通。
心口起伏,人流涌动,班卫和邬嘉葵终于跟上她,周遭行人个两个三个陆陆续续往这儿打量。
她笑声,呛着声哽音:“你让他本人跟说这句话。”
“联不上,起飞,关机。”
“他不可能这样对,你让他亲口对说这句话。”
周遭行人终于认出她以及身后班卫和邬嘉葵来,拍照议论奔跑而来,她在原地徘徊着,再对着司柏林狠狠发声:“分手让别人代办算什本事,周没满他凭什临阵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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