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肘顶着膝盖,手机抵在嘴边,在发语音。
跟聊天框里浑球样儿不同,像在交代某些工作层面事务,神情挺正经,没注意她这儿,副边忙事儿边候人姿态,衣服倒是换,没视频里那正式,换件黑T,挺低调,挺休闲,还是个少年,挺帅。
她朝他走,前台值夜班几位服务小姐朝她望,又顺着她视线望回沙发区域,私底下有些交谈。
但是,没几步,注意到沙发区域坐着另个人。
就刚好坐在靳译肯对面沙发座上,背对她,圆头肥脑背影,越看越眼熟,越看越觉得不太对,她手垂在衣兜中,懒洋洋地打量,最后在距对方仅三米时终于认出人,脑袋沉,步子顿。
胖子那边没再来电话。
这会儿才重新躺回沙发,心定下来,酒店外雨仍在下,她手机在小腹上慢慢地转,膝盖被空调气吹得凉飕飕,耐心地等。
临近十点半时,手机叮声响。
切开微信页面,这回终于是靳译肯,她坐起身,他到酒店,发来信息很大爷,个实时定位,后附两字:下来。
这个得寸进尺浑球。
面子你不让回绝,这回你还不管?”
“说是回事,他听不听是另回事,这边只能帮你把意思转达,真想让他走还得你亲自说,你在泰国也见识过人家那意志力。”
“是,照着那意志力,今晚你要不让人死心他能把这酒店包,就跟他把话说绝,他在这儿没机会,快去说,头痛得睡不着。”
“你怎这着急……”
“快点!”她叫,“头快裂!”
心内声“操”。
紧赶着转身,胖子这会儿听到点动静,扭头往这儿看,龙七在他视线挪过来
喜欢死。
从换衣到出门仅花五分钟,龙七点妆都没上,薄黑色连帽衫配黑色热裤,抱着手臂在电梯里站着,边看着红色楼层数往下跳,手指边在手臂上点动,这个时间没有其他房客出入,电梯从十楼到底楼过程顺畅无阻,呼吸在密闭空间里起伏,耳畔都听得到胸腔搏动声,随着电梯门“叮”声开,往外走。
大堂西南向,夜间十点半廖无人烟沙发区域,靳译肯正坐在那儿。
……
前三天还朝思暮想挠心挠肺这个人,现在活生生地坐在那儿。
“行行行行……”老坪应,“你睡吧,睡吧,交给。”
挂完电话,隔分钟又给老坪拨过去,他那儿已经是“正在通话”状态,行,不错,正在解决事情,随后又给靳译肯那儿去个电话,关机状态,还在飞机上。
五分钟后,老坪发来信息:你安心睡吧,姓庄那儿顶着。
她问:走吗?
老坪: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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