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夭步步努力不引人注意地往后面挪着,眼睫掀露出双泠泠眼瞳:“他到底是你父亲。”
顾瑾听只想发笑,他个人站在天光与阴影交接地方,高大身影如同恶鬼:“父亲?阮夭,你要为你说过话后悔。”
阮夭才不管,透过落地窗他已经可以看到园丁到花园模糊身影。
他下定决心地咬咬软糯唇肉,强忍着脚踝上尖锐疼痛也不说话闷着头往走廊里跑。
顾家主宅构造很奇特,如同蛛网般以大厅为圆心向周围辐射扩散出四通八达走廊和房间。
他往后退步,躲得离顾瑾远点,小心翼翼地揪紧有点松垮裙子:“他早就生重病,为以防万才先立好遗嘱。”
他鞋子在被顾瑾按在软垫上时候就踢掉,光果着只粉白色脚,足尖别扭地点在冰凉地板上,脚踝上还敷着点药水深色。
阮夭很怕疼,所以最讨厌把他弄疼人。
绯红唇角弯,阮夭漂亮脸蛋上露出个有点坏有点勾人微笑,自以为很凶狠其实挠人心痒不行:“等你什时候找出杀你爸爸凶手,你再来拿遗书吧。”
顾瑾说:“怎能确定你不会自己把遗书改。”
阮夭说出这句话时候心里其实也没底。
根据他对顾瑾性格解,说不准顾瑾会直接把他绑严刑拷打逼问出遗书下落,再把他剁泄愤。
阮夭试图幻想下那种血腥场面,自己把自己吓白脸。
至于口中说遗书,并不是他病急乱投医胡说。
这还真有。
阮夭懒得和他扯皮,只想快点摆脱他。
熹微天光从窗外浅浅地洒落进空寂而沉闷大厅,再过会儿就有佣人起床,届时被人撞到顾瑾和阮夭孤男寡男呆夜,再看阮夭衣衫不整模样,他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阮夭脸颊软肉鼓起,长发发尾扫过白皙脖颈:“你爱信不信,总之凶手抓不到,你和顾容铭都别想坐上家主之位。”
顾瑾冷笑声,说不出自己心里这种酸涩快要逼他发狂滋味代表着什。
“你就对那个老头子那痴情。”
顾容章早在个月前就检查出来患肺癌,为不让家族动荡,他选择对这个消息保密,知情者也就只有顾家老医生和阮夭两人而已。
为不至于自己离去突然,顾容章私下里已经写好遗书。
阮夭想到遗书内容,再想想阴鸷,bao戾顾瑾和心机深沉顾容铭,就不自觉地冒冷汗。
顾瑾果然在听见这句话时候眯起眼睛:“你有老头子留下遗书?他知道有人会来杀他?”
阮夭想想,反正人已经去世,这件事也就没有保密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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