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老杨说这不像他,因为他以前知道秦煜会找自己,会垂下眼睛委屈地求和,会软声细语对他说错。他能在这种安心氛围包裹下,钻进自己个人小世界,暂时将自己藏住,来回避些无法处理相处,他不怕没有人来找到自己再把他拉出去。他边做好秦煜有天如果不想在起,他就头也不回离开准备,边又在心里相信秦煜对他感情。
而现在,他开始不敢确定。
理智告诉他,在秦煜对他说出分开话之前,自己就应该先提出,然后毫不留情离开。但在感情上,时初又想,是不是有天秦煜还是会像以前那样对他热情似火。
即使他自己也明白这种想法只是可笑又徒劳自安慰,就像溺水之人看见根稻草就把它当成唯生存希望。
外面又开始飘雪,天空阴沉沉,被厚重云团严严实实地遮盖住,房间里无比安静。不知道过多久,老杨起身把窗帘拉上,按开沙发旁边落地灯,暖黄灯光霎时将时初温柔地拥抱在怀里。
说是吵架不太准确,时初从来不和谁吵架,那次他也只是沉默地听秦煜发泄怒火,然后平静说:“还要去学校,这几天就不回来。”
他说完就起身收拾东西,秦煜把将他扯到自己面前,压着愤怒低吼道,“说话,你是怎想!”
时初手上陶瓷杯没拿稳落在地上,磕碎块儿,叮叮当当地滚到沙发底下。
他听着声响,叹口气:“没什想法,也没生气。真要回学校,导师催得急。秦煜,你能放开吗?”
“行,你他妈”秦煜很少有这样被气急时候,但到底没舍得说出伤人话,最后还是甩手,摔门而出。
“你不想回家就在这里待着吧,饿冰箱有吃,困去最里面那间屋子睡觉,无聊就打游戏看书。”老杨说着,将杯热茶塞进时初手中,“当个听众还成,但看你也说不明白,别说
时初突然觉得眼睛酸涩,但同时也松口气,当天晚上就回学校。
后来他埋头扎在论文中,也没怎联系秦煜,直到半个月后论文投出去,才看见蹲在他宿舍门口秦煜。
他还穿着正装,看起来是刚从公司过来,可怜兮兮地抬头说对不起,你忙完吧,回来住好不好。
时初恍惚地想,好像也就是从那次之后,秦煜就越来越频繁地与他发生矛盾,日常生活中某个微不足道小事也会成为他怒气来源,每次冲自己发泄完之后,再懊悔地表达歉意。
直到后来,秦煜冲他发火和向他道歉之间间隔时间越来越长,求和时眼中疲惫也越来越深,时初想极力忽视这些细节,但潜意识依然敏锐地告诉他,秦煜在慢慢将自己抽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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