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想说话,电话那头突然出现尖锐电流声就刺得他头皮猛阵发麻,混乱之中老杨又骂几句什,随后个年轻声音就出现在那头:“杨建兴,跟谁打电话呢?”
“行行,”老杨不堪重负般跑到卧室,砰声把门甩上,“具体情况你回来再跟你说,现在先联系下秦煜,让他快点儿来接猫。”
既然都这说,时初也没再追问,只是对豆沙去向问题还有些犹豫。
老杨听这边没动静,就知道时初又在迟疑,他本来就被家里那个小王八蛋折磨得耐心尽失,此时也没心情等时初慢慢考虑,直接跟他讲:“你和他是分手,猫是你俩共同养吧?你不想见秦煜,豆沙还想见它爸呢,快点儿啊,明晚上之前秦煜就得联系,挂。”
老杨电话挂得奇快,不给时初任何商量机会。看着自动返回桌面手机,时初有点儿无措地站在原地。
七月中旬,时初接到老杨打来越洋电话。
铃声响起时候他才起床不久,还在洗漱。他室友是个学艺术西班牙男生,边穿裤子边拿着不停震动手机来卫生间找他,把手机递给他时用英语说句,“中国号码,很少见。”
“祖国,有什惊讶。”时初笑笑,同样用英语道谢,打开免提把手机放边,老杨声音立马通过电流从大洋彼岸传过来。
“时初,猫这儿不太好养,你问下秦煜能不能接过去?”
这个名字乍出现,时初刷牙动作都慢几拍,也许是太久没有从别人口中听到,恍然间有种不真实错觉。
西班牙室友要出门上课,和时初说声,随口问句桌子上牛奶是不是他会儿要喝。
时初从卫生间探出头去看眼,才发现桌子上是放着杯牛奶,他昨天晚上准备睡前喝来着,后来和导师开个视频会议就忘。
他点点头,等室友出门后,他走过去把已经冰凉牛奶喝掉,慢吞吞点开通讯录。
秦煜名字依然在最上方,有次室友偶然间看到,问他为什
等那几秒钟愣神过去,他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老杨语气不太对劲。
他把嘴里泡沫吐掉,口都没来得及漱:“怎?”
似乎就等他问这句,老杨特头疼地跟他抱怨,说是他爸个朋友儿子,和家里闹矛盾,不愿意回去,就被他爸自作主张丢到他这儿来,现在家里鸡飞狗跳,豆沙天天都萎靡不振。
说这话时候,时初听见电话那头叮哩哐啷阵响,紧接着老杨就怒骂句,“小王八蛋!给把东西放下!”
认识老杨这多年,他从来都是副优哉游哉样子,时初第次从他口中听见如此气急败坏语气,不免觉得有些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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