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误会他意思,不过——也没有关系,都可以。
无论是秦煜所说“贪心”,还是时初误解,最后都没有出现。
时初迟来地明白他意思,心跳都在这瞬间紊乱,今天秦煜态度再超乎他预料,他被席卷而来狂喜冲击,随后,却异于常态地冷静下来。
“就这样,够吗?”他反问秦煜。
“你之前说那些,又是没义务对负责,又是没有在起冲动,因为这个吻,就够吗?”
个吻,落在他额头。
不带有任何情念与贪恋,只有浓厚到化不开珍重,透过因紧张而颤动唇,触及他皮肤,路横冲直撞,直达深处。
四下无人,在蝉鸣中更显寂静,可是分明有什声音——是风铃间轻快碰撞,“叮”声,心脏也跟着震颤。
秦煜缓慢睁开眼,睫毛不住抖动。他看见月光透过树枝间隙将时初笼罩,发丝泛着皎洁微光,半张脸沐浴在银白色绸缎海洋中,垂着眼看他,神情中也带着震撼与茫然,轻声道:“好像很早就想这做,但现在才知道。”
“有多早?”秦煜声音很小,好像怕惊扰夜色。
不想放过这样景色,于是他做个决定:“之前你带去看爷爷,你说算欠个人情,让以后有什需要可以找你,现在还算数吗?”
银杏树被木栏围起,前面有两节台阶,平时些学生会坐在台阶上或学习或赏景,今日不知为何无人。说话之间,时初已经站上台阶。
这使他比秦煜高半个头,秦煜站在台阶下微微仰头看他:“算,你想要什?”
其实他心中已经有猜想,他想,可以,如果时初现在要说什,他会答应。
但是时初没有说他预想话,只是问:“那你闭上眼睛好不好?”
秦煜几乎无奈,怎会仅仅因为这个吻呢,在这之前,时初做那些事情,他自己是察觉不到吗?
似乎是秦煜反应与态度给他勇气,又或许是这样
“很早,见你第眼。”
在这刻,秦煜觉得量筒内液体或许已经冲到刻度线,于是他问:“就这样,够吗?”
时初似乎没明白。
“你可以再贪心点。”秦煜说。
他看见时初表情短暂地空白秒,然后视线向下,停在他说话地方,喉结也随之上下滑动。
他尾音又带上颤抖,不知道为什,这让秦煜想起柔软绵羊。
于是他在和煦晚风与轻盈月色间闭上双眼。
先是感受到额前轻柔痒意,意识到那是自己刘海被掀上去,随即,微凉触感紧随其后。
秦煜终于知道那是什。
是蝴蝶经停,是昙花盛开,是雨后湿漉漉青草顶端颗晶莹水珠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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