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时初脸称不上干净。伤口、污痕、干涸泪痕以及不知什时候蹭上血迹在他脸上纵横交错。
如果送花定要与约会和浪漫场景做衬,那眼下怎看都绝不是合适时机。
时初脸上带着这些痕迹,头发凌乱,手上身上都染鲜血,可他此刻手拿鲜花,眼神明亮,眼里没有任何复杂情绪,仅仅是看着秦煜,就像看着世界上最珍视人。
他说:“洋桔梗,今天刚开花。想送给你。”
其实对时初而言,血与泪都无足轻重,仇恨和对峙亦可抛之脑后。比起这些,他更在乎送秦煜鲜花有没有枯萎。
他没有去管包内被那些警察捡起又胡乱塞进去现金,而是拉开侧面道拉链——那里还有个隐藏空间,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里面有个长方形纸盒。
他将纸盒拿出来,打开盒盖,动作小心翼翼。
旁边警察都快把眼珠子瞪出来,生怕他拿出什和案件相关东西。
但没有。
害者,两位警察敬业地紧盯着他。
他只好先闭上嘴。
在秦煜再三要求之下,时初要先去最近医院简单包扎之后再去做笔录。
两位警察位开车,另位坐在后座,眼睛如同探照灯样在他们身上扫视。
气氛有些尴尬,时初有很多话想说,此时此刻都不是开口时机。他能看出来秦煜也憋着很多问题要问,只是碍于警察在场没有提出来。
因为苦难和悲痛不值提,你给予鲜活亮色才更应被铭记。
秦煜看着他,时间寂静无言。
良久,他才说,不是嫌花华而不实吗?
这话听着耳熟,时初迅速定位到曾经某天自己在赵易安面前说过这种话
盒盖移开,警察看清里面东西。
是枝鲜花,奶白花瓣,中心带着丝丝浅绿,安静地躺在盒子中。
大概是在盒内时间有些长,花瓣边缘萎下去些,虽然不显眼,可这让时初沮丧起来。
他动作很轻,拿出这枝花,可惜地在花瓣边缘摸摸,然后将它郑重地递到秦煜面前:“送给你。”
“这是……什?”秦煜问话时候习惯看着人眼睛,他声音极轻,视线在花上停留两秒,又移到时初脸上。
车内时安静,开出去几分钟,时初突然四处张望,语气急切:“包呢?在这里吗?”
刚才在屋内被个肖想已久,秦煜拥抱乱心绪,他竟然不记得自己有没有拿包。
“这儿呢,正好,你数下钱有没有少。”开车警察说句,侧身从副驾拿时初背包扔给他,“数完别乱动啊,把钱再放回去,这包会儿也要带去警局当证物。”
接过包,时初松口气。
这里装着今天最重要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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