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初却又走神。
他视线从秦煜眼睛飘下去,最终落到他嘴唇上。他下唇靠左处有道浅浅疤,刚结痂没多久,颜
似乎是手机在响,秦煜睁开眼,窗外手收回去,秒后拿着手机放在耳边,说话时透过挡风玻璃看见时初,招手示意他过来。
明白,是幸好。
夏天蝉从早吵到晚,犹如滚烫油锅煎炸食物时发出声音,日夜不休,没完没。
时初却在这刻觉得周遭静谧,个词从他心头冒出来,剩下那种情绪,叫“幸好”。
或许这个词也能用庆幸代替,但比起这个,幸好则更像种发自内心感慨。
这天过得实在兵荒马乱。
时初从早晨背着包出门到晚上坐在警局,期间经历称不上跌宕起伏,却也耗费不少心力。
做笔录时候,他思绪比平时迟缓不少,在等待警察出去拿东西间隙,甚至差点儿连眼皮也合上。
向德光那边应该没什问题,不论他具体是怎说,在警察再次来到时初面前,用客气语气告诉他今天可以回去时,时初就知道自己赌对。
晚上十点整,他从警局大门走出来,看见秦煜车停在路边。他熄火,正靠在驾驶位上阖眼小憩。夏天空气闷热,车窗是打开,他将胳膊搭在窗边,左手在窗外垂下去,大概是没有真睡着,仔细看会发现他手指在以规律频率小幅度地动作,像是随着音乐打拍子。
幸好什?好像说不上来,又好像想说太多,不知道从何说起。
总之,幸好。
走到车边同时,秦煜也已经讲完电话。时初没有立刻上车,他站在驾驶位外,看着车内秦煜,问他:“不是说不用来吗?”
秦煜在他问话期间伸展下身体,也许是为更好地听见时初声音,他顺势趴在车窗边,以微微仰起角度看站在车外时初。
“晚上没什事。”秦煜回答他,“还有很想知道,今天究竟是怎回事,你好好说清楚。”
秦煜报警,也随着时初去警局说明下情况,很快就没他什事。后面公司还有事,他得先回去处理,九点多才从公司出来,直接来警局接时初。
这所警局不在闹市区,马路上没什车,街边行人也只有二三,时初却不觉得景象寂寥。
他脚步渐缓,最后停在人行道上,隔着两棵树,静静看会儿车上人。
这种时候倦意又全都不翼而飞,他看得很专注,心脏有种酸麻又充盈感受。他今天就像个情绪转换器,从早到晚,每个小时里情绪似乎都不样。
无论这些情绪是好是坏,个中滋味他都能自己消化,唯独在此刻剩下这种,他没有能够找到准确词语去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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