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齐俊终于回过神来,“等下。”他叫住欧少文,沉默片刻,有些难以启齿地张张口,欧少文疑惑地望着他,安静等待着他准备要说话。
在那瞬间,似乎有根竖立在他心脏正中间指针在来回摇摆,他差那点点就要放弃说出那句话,可最后,他还是开口,“如果你是真心愿意话,就先签份器官捐献同意书吧。”
他目光重新坚定下来,甚至对着欧少文露出个期待而又鼓励微笑。
“好。”欧少文跟着他们去走廊尽头办公室,在同意书末尾签上自己名字,又重新问遍,“欧仁锦现在身体状况还好吗?要过多久才能安排手术呢!”
他签字动作太过于潇洒随意,管齐俊心刚刚提到半空,切就已尘埃落定。他几乎有些难以置信,忍不住开始怀疑,这切会不会只是他鬼迷心窍产生个幻想。
“欧先生,您怎会……”管齐俊脸慌张失措。
陈医生站在旁,轻轻叹口气,眼神复杂地低下头不说话。
欧少文镇定地走到他们面前,平静双眸像两泓深潭,他像是随口说句玩笑话样,不带任何犹豫恐惧,“你们不用考虑这多,其实可以直接问,愿意为欧仁锦献出心脏。”
管齐俊原本打算要说话,原本准备应对表情,在这刻忘得干二净,欧少文这句话几乎像是惊雷轰顶,又像是把利刃划破他这多年认知和信念。
“你,你……”他说不出话来。
陈医生直到现在还是副魂游天外模样,他接过欧少文器官捐献同意书,翻到刚刚被签上名字那页,安静地看好久,再抬起头望向他时候,眼底是极度震惊、动容、怜惜与犹豫。
他喉咙哽哽,“
陈医生皱皱眉,他难以理解地望欧少文眼,轻声解释道:“欧先生,心脏捐赠并不像什骨髓移植、肾脏移植,可以最小程度地影响捐献者自身,但心脏不行,心脏只有颗,人没它是活不成。”
“知道啊。”欧少文有些茫然不解,天底下不会有人比他更解人体构造,正因为人没它活不成,才要赶紧给欧仁锦做手术才行。“所以,你们准备什时候安排移植手术?随时都可以配合。”
见对面俩人目光还是脸震惊加犹疑,欧少文挑挑眉,真心实意地试图说服他们:“你们不用考虑,没关系。”
这多年来,自己承受过很多次痛苦第次被人注意到,这种被人关心,被人重视感动充斥在心底,让他产生某种强烈想要回报心情,“是欧仁锦不愿意吗?不用担心,自己去跟他说就好。”
他越过他们,准备往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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