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叫你撒谎,哎。”沈母叹口气,“咱们圆滑点,就先说你是公务员,是体制内,这也没有撒谎啊。”
沈浔时间没说话,抿抿唇,才道:“就算相亲成功,现在不说,以后不还是要说吗?世界这大,难道就遇不到个,从开始就不嫌弃干法医这行人吗?”
“这,这毕竟是少数啊,”沈母反驳道,“老辈都说入土为安,你们却还要解剖尸体,还要和死人打交道。先不说人家姑娘接不接受,婚姻那也是两个家庭事情,不是你们两个年轻人拍板就能成,年纪越大,观念往往越旧。”
沈母又叹声,“你想想,不也是慢慢接受你是法医事实吗?和同辈那些人,不愿转变观念也多去,他们可能就是你未来岳父岳母。”
沈浔垂眸,心说您是真接受吗?
但是现在这通电话节点是相亲前,想起去年整年仅有和沈母几次冲突,都离不开相亲和催婚。
催就烦,聊不好就吵起来。
“那就……就说这多吧。”沈母最后说。
“那挂?”沈浔便问。
“嗯,挂吧。”
分项。”
“你自信点,好好表现,和人家姑娘好好聊,说不定就成。”
沈浔“嗯”好几声表示答应,只接收不输出,免得发生语言上摩擦。
好在沈母说完这些,终于不再说相亲事。
她又开始问工作上事情,问升职加薪,问附近治安,问生活上有没有遇到困难,再叮嘱沈浔记得回家看看,又念叨沈浔要常和同城读大学弟弟联络。
怎
沈浔手机正要从耳朵旁拿开,又传来沈母声音,“等下,突然又想起来件事,你先别挂。”
沈浔手不动,“没挂。”
“等会儿见到那个姑娘,别见面就说自己是干法医,把人家给吓跑。”沈母语重心长,“而且之前有问过牵线媒婆,这个职业可不是加分项啊,有姑娘怕这个,有姑娘嫌弃这个——”
嫌弃两个字像是根针,霎时刺到沈浔心里。
沈浔笑,眉眼带几分沈母看不到讥诮,直接打断对方话,“就是干这行,就是法医,难不成还对着人家姑娘撒谎吗?”
沈浔在桦沣市公安局聿海区分局工作,弟弟沈河在桦沣市读大学,父母住在县城里。
沈父沈母没有搬到桦沣市,是习惯老家生活,另外搬过去又要买房或者租房,给自己儿子增加无谓经济负担。
沈母问什,沈浔就答什。
问到最后时想不到什要说,沈浔心想,这通电话应该到此为止吧?
不是他不喜欢和沈母聊天,他在人租来小屋里,偶尔语音交流,还能让他感觉到不那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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