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浔离开卧室前,扭头补充道:“书架上书你随便看。”
他好像不太习惯和孟远岑独处,不知道说什,想努力让自己变得有趣健谈起来,却屡战屡败,可能这张脸天生就缺少些生动、富有感染力表情。
隐约回忆起学生时代班级组织看电影,看喜剧片,周围笑声连连,沈浔不笑,看亲情片,四面啜泣不断,沈浔不哭,看红色电影,大家热血沸腾,沈浔冷静自持,直到黑底片尾上出现白色字幕,有同学说他是木石心肠,语气是贬义,沈浔听也不生气。
他叹口气,天知道为什这次倒水又像是在逃。
热水砸在玻璃杯底,莫名又联想到孟远岑镜片上雾气,沈浔因此笑下,水面便略过笑靥残影,似乎是生动,沈浔想再笑次,想复刻刚才笑容,但是失败,他笑得刻意。
走进沈浔卧室,木色衣柜、床头柜和书架簇拥着黑白灰配色单人床,共同占据着半以上空间,比纸薄窗帘在轻飘飘地摇晃,极致简约。
书架上书籍排列整齐,和法医学相关占百分之三十,中外名著小说占百分之二十,中国通史和外国通史占完剩下百分之五十。
“你书好多。”孟远岑说,“你平时很喜欢看书吗?”
“对。”沈浔补充,“而且还有点收藏癖。”
“比如?”
凝聚成形雾气遮挡,短暂地不可视物,有种惹人发笑滑稽。
沈浔见果然也笑,“你眼镜……”
欲言又止,怕被对方理解成嘲笑。
孟远岑不以为意地仰起头,左右宛如顶着两片磨砂玻璃,镜片上雾气开始向里收缩,仿佛在验证接下来话,“会自己散。”
沈浔不近视,没带过眼镜,“真吗?好神奇。”
无可否认,他面部表情,和他贫瘠语言,和他整个人样无趣。
给孟远岑倒好水,沈浔又给自己也倒上杯,用是和孟远岑样玻璃杯,所谓情侣款,自己也就这点出息。
不过书
“比如如果从别人那里借本很好看书,会忍不住自己也买本收藏。”
“那和你样,也有点收藏癖。”
杯热水就这样在不知不觉间见底。
沈浔注意到,忙说:“给你再倒杯。”
孟远岑点头,“谢谢。”
孟远岑低头抖着肩膀,被沈浔发言逗笑。
热水入肠暖胃,沙发好不容易被坐热,孟远岑突然不想走,他还想再留会儿,“能参观下你家吗?”
“哦。”沈浔点头,“可以。”
说完他又讪笑起来,“不过家真没啥好参观。”
两室厅,卫生间和厨房只隔上堵墙,卧室连着阳台,外加个储物间,堆些零散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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