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半撑着身体,看眼那深陷血肉箭头,虚弱道:“你会死。”
“那也不能插根箭跑吧,死算倒霉,快点动手。”
靖王颔首,深吸口气,握住箭柄。
可惜他使不上力,拔两下,只拔出半。
段钺疼得差点把舌头咬断,抱着树直用头撞,满眼泪水止也不住。
这头段钺带人跑路之后,却并未急着离开。
方才司乘雪踢那脚太狠,他柔弱主子估计已经内出血,再不治人都凉。
他寻处隐秘之地,硬撑着疼,替靖王疗伤后,才倒头躺在旁,重重喘口气。
死妈司凛,亏他以前偷鸡腿时候还分他根骨头啃,丫下手竟然那狠。
段钺艰难瞥眼后背。
谁料弓才搭起,他脸上就被司乘雪狠扇巴掌。
“住手!你怎敢伤他!”
又冷扫眼众人:“谁再敢放个,要他命!”
司凛嘴角被打出血来,发冠都掉在地上。
他捏捏指尖:“督主,属下只是想为您分忧,段十六他就是个疯子,既然得罪,干脆杀百!”
比他们这些浸*牢狱多年刽子手还要可怖。
几个番子反应不及,被他横扫在地。
段钺常年在死亡边缘磨炼出反应力,叫他比所有人都多出几分狠厉决绝,当即脚尖点,立刻抓着靖王突围,轻功使到极致,快得几乎成残影。
司凛立刻大喝:“放箭!不能让他们离开!”
说罢身先士卒,抬手便射出支箭。
靖王没见过他这样,不知所措:“你、别哭。”
段钺嗓子都哑:“求你,想死就直说。”
靖王舔舔唇,“不拔,带你走。”
“你他娘都拔到半!快!”段钺受不地怒吼。
他只得狠狠心,带上几分内力,用力朝外掰。
娘脖子太短看不见伤口。
不过不妨碍他疼得要死。
他想打坐调息片刻,可惜穴位里卡着箭,没法运转心法。
只能转过身,背对着靖王。
“喂,你死没,没死就帮把箭拔下,够不着。”
“闭嘴!”
司凛难以置信:“督主!您让他们离开,迟早会将您事,bao露出来!”
司乘雪毫不留情,在他另半边脸上又掴掌:“叫你闭嘴你没听到?本督主做事,何时需要你来教?这次错,回宫再罚你!”
他转头,盯着段钺背影,眸光深沉:“通知崖顶人,收网!段钺,他逃不。”
……
他也是暗卫营出来,武功极好。
这箭正中段钺后心。
远远地,只见小暗卫身子个踉跄,从半空跌落在地,咳出口血。
但他不敢耽搁,很快就挣扎着从雪里爬起来,将靖王重新抱起来,极快逃离。
司凛还想再放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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