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坐在他身旁，有时站在他面前，有时会无聊地摸摸他头发和脸。
但靖王看不见。
这个梦尤其
长，也尤其真实。
段钺陪着他过
五六年。
赵景幼已经在三年前熬不住折磨，死。
“浇水
。”他指着桃花树问。
“浇。”
“那为何还是枯。”
段七
顿，抬头望他：“陛下，它已经死，枯死树，永远也救不回来。”
段钺心想他兄弟胆子真大，他前世都没敢跟靖王拌过嘴。
靖王神色平静：“二十片指甲，拔到她肯说为止。”
段钺在他身后做个鬼脸。
他错，狗王爷还是如既往狠心绝情没人性。
靖王忽然转身，和他对上视线。
段钺眨眨眼。
赵景幼冷笑：“你运气倒是好，竟没死成，不过，那小暗卫是没命活，魂飞魄散，他连转世资格也没有！”
靖王面色冷沉。
也许是月光昏暗原因，段钺看见他生气。
可靖王怎会因为这样小事生气，梦里太乱，定是他眼花。
段钺使劲揉揉眼，脑袋越发昏沉。
着。
前世挡刀后他便失去意识，醒来后直接重生，因此并不知晓这世后续如何。
段钺看见靖王表情空白瞬，猛地低下头，看向自己双手。
白皙修长，什都没有。
然而就在方才他怀里还抱个早已死去多时小暗卫。
靖王再没有可以逼问对象，那丝虚无缥缈希望，似乎也被无情打碎。
他偶尔会问当时在场王典：“你真没看见
靖王倒没处罚，但也没说话，沉默许久，回宫。
此后赵景幼便直被关在牢里折磨。
靖王像是魔怔，逼问她段钺下落，问她段钺去哪里，问她段钺有没有跟在自己身边。
他明明不相信怪力乱神，却总是在个人独处时，忽然看着虚空发怔地问：“段钺，你是不是在这里。”
段钺就在他眼前。
他不怕，这是他梦。
他朝靖王龇牙。
靖王看不见，直直穿过他，走到院子里，对着那颗枯死桃花树静默许久。
“段七。”
段七出现在他身后：“主子。”
靖王没杀赵景幼，只将她关起来。
他对自己这个王妃似乎异常宽容。
——上瞬段钺还这想着，下瞬，就看见他站在牢门前，吩咐人硬生生拗断赵景幼左臂。
“段钺在何处。”
赵景幼大笑：“死！你再也看不到他！”
他又替他挡致命刀。
他连死还跟在他身边。
旁禁军早已经扑上前，将赵景幼控制住，正准备乱刀砍死。
靖王出声：“慢着。”
出声才发现竟有几分嘶哑，他喉结动动，看向赵景幼：“你方才，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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