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棺材,没有墓碑,土层层覆盖,他躺进漆黑土里,所有爱恨也将与他头颅起,在不久将来被土壤分解,化为这个星球部分。
填完最后捧土,徐旦从背包里拿出半瓶喝剩酒,拧开瓶盖。
他左臂拿酒,右臂拿树枝,在泥土面慢慢地写:
“这里埋葬着个罪
在二十二年前,这里曾经有个高台,被狂热邪。教信徒们用来祭祀神明。他们把只有四岁阿江高高架起,用把斧头终结他生命。
他在这里死去,又在这里复活。二十二年后,他再次回到这里,兜兜转转,像是在人间做场空白梦境。
徐旦轻拍背包,道:“你射穿心脏,射穿你眉心。们私人恩怨就此结,至于你欠怪物和同事债,下辈子再慢慢地还。”
“送你回家,够厚道吧?”
他从旁边捡来根树枝,没有动用神嗣力量,以普通人类身份开始挖湿润泥土。
脸。
徐旦愣住。
阿江头颅被徐容川放在冰箱冷冻库里,睫毛已经冻出冰霜,空荡荡玩具孔里结满冰,神色安宁,嘴角还带着淡淡笑意,看上去与生前没有太大区别。
徐旦与成为尸体阿江对视片刻,把他从冰箱冷冻库抱出来,放在桌上。
徐容川正在替妹妹搭配衣服,拿着精挑细选围巾转身,看到桌上头颅后“啊”声:“忘记跟你说。回来时候顺臂将他也带回来,如果让他留在那里,恐怕很快就会被汽车压成肉泥。”
徐容川也捡来树枝,陪着妹妹起挖。他并不像徐旦那样宽容大度,妹妹心脏中弹时场景至今深深刻在他心里,连带着他对阿江和阿晋憎恶也永远不会消散,但他会尊重妹妹选择。
雨水将泥土浸泡得很松软,不多时,他们挖出个深坑。
徐旦将阿江从背包里拿出来,很仔细地放进坑里。
从冷冻库拿出来到现在,头颅已经解冻得差不多。阿江脸上湿湿,头发也湿湿,嘴角笑意温柔,乍看还与活人无异。
徐旦在粗糙坟墓前站立片刻,什也没说,沉默地往里面填土。
“嗯,”徐旦接过围巾,“们回趟北方吧。”
徐容川很快明白妹妹想做什。
阿江被装进背包,两人换好衣服出门。直升飞机还停在天台,徐容川相当熟练地开动这架大家伙,按原路返回,又回到那个籍籍无名北方小镇。
他们在居民楼附近降落,路步行到阿晋陨落之地。被神火烧成灰汽车已经消散在风里,阿江血迹也被雨水冲刷干净,居民们如往常地行走在街道边,惊天动地神嗣战争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徐旦抱着背包,走到居民楼后方荒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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