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贞好半天才努力地说,小周,没有生
汤贞平静样子几乎不真实,他在周子轲怀抱里视线低垂,听到周子轲话,他连呼吸都停止。
“你来找过,是不是。”周子轲说。
汤贞不说话,周子轲扶汤贞脖子,把汤贞近乎麻木脸抬起来。
汤贞眼睛睁开,那近,望着他,汤贞任何异动都逃不过周子轲眼睛。
可周子轲在这双几近干枯眼底看不到任何东西。
汤贞嗫嚅,嘴唇干涩得厉害。
他放弃。
周子轲手也冷得很,穿过汤贞遮住脸长发,像穿过溪流。周子轲见汤贞又不说话,索性替他回答:“你只是觉得,不会勉强你,是不是……”
“……”
“你知道你生着病,就对你点办法也没有。”
说他被吓坏。”汤贞像在说梦话。
“和他道歉,”汤贞告诉周子轲,“虽然不记得有这回事……”
“是这样,”周子轲脸失望,不客气道,“那你为什还求他瞒着郭姐。”
汤贞没说话。
周子轲看他会儿,低头,不高兴地揉手心里汤贞那只手。汤贞手指细长,冰凉,指甲被剪得奇短,丑丑。周子轲来回摸他手,从指尖摸到手心,再摸到手背,周子轲合起手掌,把汤贞包在里面。
你来找过。周子轲声音冷冷淡淡,不放弃地说,不放弃地恳求,你来找,是不是。
你告诉你来找过,让知道这多年……不是幻觉。
周子轲喝多,说句要喘三句,带着气音,咄咄逼人,又断断续续。字字句句恨不能带满刺,也不知道他是想刺别人,还是刺他自己。他好像真很困,也很累,雨又大,风又大,他湿透,浑身冰冷,眼也冰冷,手也冰冷,心也冰冷。他怔怔瞧着汤贞,汤贞看着他,就是不回答。
直到他把发沉额头搭在汤贞身上。
“做过错事,错……你生气也好,骂也好……”周子轲喃喃道,声音轻得如同风声,“你和说句话……”
周子轲句话虽轻,却说得咬牙切齿,他很难掩饰他情绪。
汤贞安静下来,风雨不动。
“郭小莉知道。”周子轲突然说。
汤贞听着。
“等你五天,”周子轲望着他,喃喃低语,“受够。无论是她,还是你,不要别,汤贞,你给句实话。”
“你怎不说话。”周子轲问他。
汤贞眼眶阵发热,他感觉周子轲滚烫呼吸就近近在他脸颊上。
“你说话。”
“……”汤贞再次冷静下来,好像个失败主持人,在重新找回节奏,他努力挤出个笑容,“小周,只是……”
“你只是什。”周子轲打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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