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导演说:“小汤要是受伤,咱们这戏就白搭。导演,您也得小心点。这小汤粉丝不会放过咱们。”
“累不累。”乔贺站在底下,扶汤贞下台。汤贞膝盖还个劲儿打哆嗦,藏在披着戏服里,只乔贺能
“什叫傻。”
“人很倔,心眼也实……”汤贞想想,说,“对谁都那好。谁有需要,他们都肯帮忙……好像他们生来就是这好人,不图回报。”
“不图回报吗?”乔贺问。
汤贞沉默会儿。
“有时候真不知该怎回报。”他说。
乔贺想起林导有次和他说起,说汤贞身上与祝英台最相似地方在哪。
在聪明人,直甘愿做“傻”事。
梁丘云额头伤经过顿处理,总算止血。乔贺劝他去医院看看,别被砸得脑震荡。梁丘云说不用,点小伤,要让记者拍到,又要麻烦。
汤贞拿自己毛巾给他擦脸,那小块格纹巾,擦两下就全红。祁禄从浴室出来,小孩没人管,自己闷声不吭把浴室地板刷遍,两只裤腿挽起来,脚湿透,踩出串湿鞋印。这会儿他双手抱着那个冲干净大理石地球仪,放在汤贞化妆镜前面。
乔贺招呼着祁禄:“饿不饿?”
下午戏比上午顺利很多。乔贺发现,梁丘云对汤贞影响程度之大,确远超他想象。
林导瞅着观众席,问副导演,上午那个金色头发漂亮闺女怎不见。
副导演说,人中午走:“导演,你想干嘛。”
林导脸扫兴:“这想让小汤跟人学学女人什感觉……走那算吧。小汤,你下午还可以啊。中午补觉是不是?”
汤贞连轴排下午,为赶进度,基本没怎休息。身衣服穿又脱,脱又穿,直折腾到下午四点多,林导才终于露出点微笑来。汤贞直在席子上跪着,跪得膝盖发麻。他把衣服披上,裹住身体,想要站起来,个没站稳,林导把他托住:“心肝儿,你可小心点。”
祁禄肚子饿得咕咕叫,坐在乔贺旁边,看着眼前外卖,他抬头看汤贞和梁丘云。
梁丘云拍汤贞:“祁禄饿,先吃饭吧。”
汤贞去洗毛巾。他看着浴室地板刷得干干净净,下意识回头看眼正和梁丘云块吃饭祁禄。
祁禄正表情痛苦地吃根青菜。梁丘云从外卖里挑排骨,个个都堆祁禄碗里,边堆边说:“男人要想长个儿,要想有力气,就要吃肉。菜,吃不吃……”说着他抬头看汤贞眼,发现汤贞在看他们。梁丘云心虚样,低头笑,和祁禄小声说:“没事,菜等他来再吃。”
下午排戏间隙,汤贞和乔贺说,云哥和祁禄都是好人。“人也都挺傻。”他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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