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乔贺还是会不断看到他。路过商场,是汤贞代言商品大幅广告。打开电台电视,翻开杂志报纸,会不停看到汤贞新消息,新作品。
乔贺也偶尔会想起他。想起惊鸿,想起游龙。想起汤贞那声“乔大哥”,声“梁兄”。想起大半年前,那个小酒店阳台,他们每天谈天说地,对台词,念剧本。
樊笑吃饭时说,最近方曦和
还很神秘地问:“上面印着嘉兰标志,是不是什邀请函啊?”
乔贺没听说有什邀请函。他把文件袋拆开,里面放着叠照片。
他拿出来,张张看,看每个人亲密拥抱、开怀笑脸。
“这是什,”同事在旁问,“这你们彩排时候拍照片?”
乔贺“嗯”声。他拿起其中张,看照片里汤贞憋着笑,站在他身边。
个公司合同,就和当奴隶没什区别,您看着不觉得可惜吗。”
乔贺觉得可惜,但路是人自己选。汤贞这聪明人,做事情定有他理由在。
第二年初春,《梁山伯与祝英台》全国巡演终于告段落。最后站,剧组又回到原本起点嘉兰剧院。报纸上说,乔贺和汤贞“梁祝情侣档”引燃国内戏剧市场,火遍整个冬天,最后场,粉丝们千万不要错过。
林导很喜欢个词,叫“完美收官”。
小褚告诉乔贺,他拿到家乡个话剧团合同:“乔老师,他们要是让演主角,第个给你寄戏票!”
他拿出钥匙,打开自己办公桌抽屉锁。里面放着他这些年自己私下写剧本和资料,开始只是忘往家里带,后来慢慢又习惯全拿过来,锁进里面。
他从资料底下抽出本小说来。
《梁山伯与祝英台》,作者是民国位鸳鸯蝴蝶派小说大家。扉页夹着张年轻人写真。写真背面是林导钢笔手书,“英台”二字。
乔贺拿过那张两人合影,又看眼,并夹进里面。把书合上。
如果说剧组其他人和乔贺多少还有联络话,汤贞,以及他背后整个亚星娱乐公司人,就好像凭空蒸发样,从乔贺生活里完完全全地消失。
副导演老高依依不舍,站在嘉兰剧院大门前,说,不知道什时候才能再到这边来啊:“导演这个人吧,平时事儿多是事儿多。这突然听不见他唠叨,还有点不习惯。”
乔贺问,你下步去哪儿。
“台湾个剧组,临时缺人,去给人帮个忙,估计要闲阵,”他说着,和乔贺拥抱下,“乔贺老师,高兴认识你!有机会再见吧。”
乔贺开车,去单位上班。时不时就有女影迷等在单位门口,惹得同事阵围观。
同事告诉他,有个白色文件袋送过来,是交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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