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经理在旁边突然开始对李经理使眼色。
“因为他知道还有观众想看到他，”郭小莉对李经理讲，“他每
次上台前都相信自己今天服
药就可以表现好，他相信自己好好准备应该可以表现好。是啊，次次
失败。但只要还有人愿意看他，还有人相信他汤贞能演，能唱，下次他就还是愿意上台，他可以付出切，就为能有次好完美演出，这些你能明白吗？”
李经理瞧着林经理那表情，他说：“
能，能明白——”
“不，你不明白，”郭小莉说，“说得轻巧，演上两次，演不好，回家去吧，别出来现眼。对像汤贞这样艺人来说你知道这意味着什
吗？还好意思说丢人现眼，就你知道丢人，你们坐办公室里都知道丢人，难道汤贞站在台上，那多人在底下笑他嘘他，他自己不觉得丢人？他自己不难受吗？他还不想放弃，难道逼他去放弃？他还想自救，他不怕丢人，他觉得自己还有机会唱好，难道不救他，难道还把他哄下台，不给他最后机会吗？”
“但是小莉你明知道他那时候已经不行——”
病情恶化？？那合同怎办，总得有人去履行啊！”
郭小莉说：“所以你也承认是你们催着阿贞去演出。”
“他自己当时可是也想去！”李经理说。
“对，阿贞想去，”郭小莉说，“阿贞向来负责，对公司负责，对歌迷负责，对合作单位也负责——”
“但是当他演两次以后，”李经理讲，“发现演不，没那个能力演，他就不应该再继续演！也不看看在外面给公司造成多坏影响！”
“不知道。”郭小莉低声道。
她嘴唇颤抖，声音里已经带哭腔，还压抑着。郭小莉说：“告诉你，林经理，李经理。没有汤贞，没有郭小莉今天，也没有你们今天！汤贞不行？台下做不到上台他全可以做到！他本来是可以做到……他本来可以，步步靠着舞台，恢复起来，找回自信，让病情稳定下来。到底是谁毁他啊？”
“小莉，”林经理和李经理头是汗，这时候谭副总在旁边伸出手，“小莉，小莉啊，先别激动。”
“
郭小莉双手盘在胸前，她在旁边听着，听着李经理说。
“就为顺着他，依着他，让他次次出去丢人现眼，他出去演那多回，有他妈次没出岔子吗？他到底是演给谁看，他听不出来自己当时唱歌已经找不着调吗？但凡他还有点羞耻心——”
“李经理，”郭小莉说，“所以你以为他不想演好，你以为汤贞遍遍坚持着上台演出，全是为自取其辱？”
“那他还能——”
“因为他知道有观众在等他。”郭小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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