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护士摇头,端着手里桶床单就走:“不知道,干嘛问啊。”
护士站里小护士也说,温心最好先搞明白来家属和病人关系好是不好:“如果不好,最好还是不要见,他这几天难得情绪挺稳定。”
温心说,她们好不容易才来次:“家老师和他妈妈应该很多年没见过。”
小护士把手里表格填完,对温心讲:“们这
汤玥反应也有点迟钝。“没有告诉过你?”
温心说,没有。汤玥愣:“那告诉过哥哥吗?”
温心说:“应该也没有。”
汤玥在电话那端沉默会儿。
“已经有几个月,”汤玥笑道,“没打算怀孕这早,不知怎就怀上,也没做好准备,所以……原来没和哥哥说过呀。”
汤贞妹妹汤玥从香城打电话来,被温心接到。汤玥说,她有个消息不知该不该告诉哥哥:“妈妈买火车票,这两天就要动身去北京。”
温心吃惊:“什时候?”
汤玥接着说:“劝她,哥哥在治病,让她别急着去,但她不听。”
温心很少听汤贞老师提起他家庭,这似乎是个秘密,就连在各种采访中,汤贞也有意识地回避这类话题。在汤贞身边跟这多年,温心印象里,也从没见什亲人来找过他,探望他。汤贞也不回香城,大年夜要工作,要就个人留在这边过节。
但照理来讲,亲人来探望总该是好事才对,汤玥语气却让人心疑。
温心想请汤玥看看她妈或她丈夫买车票,确定下来时间,好帮他们提前安排食宿。可汤玥说,他们下火车站也不定就去看哥哥:“你不用在意她们,照顾好哥哥就行,她们不去就最好,去你也尽量少让哥哥和她们说话。”
温心不解。
每日例行来汤贞病房更换床单老护士听到温心打电话。她对温心讲,在康复中心待久,就什样家属都见过:“有希望病人死,有希望病人活,也有希望病人半死不活——永远病着最好,只要人在,他们家里人就有钱拿。你得搞清楚是哪种。”
“像你们家这位,”老护士又看病房里正专心致志接汤玥电话汤贞,“怕是他身边点空气都能拿去换钱喽。”
温心突然问:“之前这康复中心里有人泄密,偷拍家老师照片,你知道是谁干吗?”
“小姨家人,还有丈夫,应该也会起去。”汤玥抱歉道。
“你呢?”温心问。
在汤贞家人里,汤玥是温心所知唯个,会时不时打电话来,对她哥哥嘘寒问暖。
“婆婆不让去,”汤玥说,“觉得是孕妇,去看哥哥可能……”
温心消化会儿这话。“你怀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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