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
手从绣着根根丝丝鸟羽袖口里伸出来，绕到周子轲背后，把那件羽绒大衣在周子轲身上裹得更紧。这种温柔十分自然。他眼睛看着周子轲：“你是昨天看完排练没回家吗？天这
冷，怎能在外面长椅上睡觉？”
周子轲瞧着眼前这张好看脸蛋，浅色嘴唇开开合合，用着这种长辈教训晚辈口吻和他说话。周子轲想他从未见过这个人。
也许是因为周子轲不吭声。那个人把手伸过来，他手心很软，又凉，往周子轲额头上
贴。
周子轲反射性地躲开。
那个人手顿，点也不犹豫，又摸过来。莫名其妙。他理所当然得就仿佛周子轲该听他话。可周子轲根本就不认识他。
两道，绕过胸前，被人用手拽着勒紧，再缠到后背，再次勒紧，再缠到胸前……如此这般，用条布把胸部紧紧裹缠住。接着，那个人低下头，往脖子上挂件女孩儿肚兜似薄衫。周子轲瞧着门缝里，两条细手腕绕到背后，把薄衫两根系带在后腰处打个结。结扣正对着周子轲视线角度，松松垮垮挂在那个人腰窝上。还没待周子轲看得更清楚，人影又从光里消失。
再出现时候，那个人身上披件半透明雾似罩衫，把裸露肩头也遮住。
周子轲大脑有些空白。他刚才就有点睡懵。发烧，头脑更是不清醒。这是何处，是在什时空，他时分辨不清。他看着门缝里面人影时而出现，时而消失，罩衫外面套层，又套层……突然之间，那个人从门缝里转过身，回过头。他发现周子轲同时，周子轲也终于看清他面孔，看见那个人睁大双美丽眼睛。
那个人推开门，手按在灯开关上。
“你什时候起来？”
他手心像块玉，软软地贴到周子轲滚烫额头上。周子轲昏昏沉沉，在他手里禁不住眼皮落下。
舒服。
可这只手很快又抽走。
手主人站起来，踩着鞋离开周子轲。周子轲头靠到沙发靠背上，盯着那人背影。再回来时候那个人手里拿支温度计，他坐在周子轲跟前，离得更近，近得周子轲能闻到他身上淡香气。他说：“这以前是祁禄用，
消过
周子轲被乍亮起来灯晃得眯眼。
那个人出来。怪不得他在门后面走来走去，点脚步声也没有，原来他没穿鞋，是光着脚在地毯上走。这会儿他看见周子轲醒，便扶着墙把脚套进鞋里。他鞋子啪嗒啪嗒，到周子轲跟前来。
周子轲再睁开眼时候，看见张好奇脸，双好奇眼睛，就在他近前。
“你叫什名字，跟哪位老师到这儿来？”
周子轲听不懂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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