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轲夜里要去亚星公司开个会，他还是Mattias
队长，许多工作前期筹备都离不开他。温心已经提前去公司
，祁禄去楼上。门虚掩起来，卧室只开盏床头灯。
汤贞坐在床里，小周待在他身边。小周摊开手心，看汤贞在他手心里接着写“汤贞”两个字。
小周很严格，汤贞写不好，小周手心可能太热，写错还要用手心抹
下，才能再写。
周子轲什
也不做。汤贞问：“你去干什？
“这个合同你不再看看。”小周声音就在头顶耳后，问他。
汤贞愣，摇摇头。
小周握着汤贞手，在纸面上稳稳写下第个点，然后是第二个点，第三个点。
汤贞。这两个字，汤贞过去没签过千万次，也有百万次，他应该是天底下最熟练那个才对。小周把两个字写得端端正正，工工整整，他握着汤贞手，像握支笔，仿佛他早就能把这两个字写得比汤贞还漂亮，只是从没写给谁看过。
份合同要签好几个名字。翻过页，小周突然把汤贞手放开。
周子轲从地库回来，头雾水，想不起那叠资料放在哪里。温心见他就问：“子轲，汤贞老师刚才问
——”
“问什？”他说。
“他问你身边，真有保镖吗？”温心说。
周子轲皱皱眉。“要保镖干什。”
温心把薛太太白天送到公司合同拿来。是以前汤贞老师签过，现在梁丘云走，子轲来，有些地方还要重新签下。祁禄去书房找钢笔。周子轲瞧眼合同，发现是朱塞、郭小莉跟他提过那份，他拿过笔毫不犹豫把自己大名签上。
“自己写。”小周说。
汤贞瞧着眼前纸，他感觉小周手在下面扶稳他腰，让他坐直。
汤贞把笔尖放上去。
周子轲歪头要看，发现汤贞写完就用手心挡住，不给他瞧。
周子轲握过汤贞手，又笔画教他写第三个名字。二十多岁前辈，怎能写不好自己名字呢。周子轲写“汤贞”怎看都好看，汤贞写“汤贞”就歪歪扭扭，像个丑陋皱皱巴巴婴儿。
他字虽潦草，却看就是练过。
汤贞坐在周子轲身边，小周签完，把笔塞到他手里，让他握好笔杆。
钢笔沉甸甸，汤贞手指又发颤。吃药时间长，他琴弦都按不稳。汤贞趴在桌面上，把笔尖努力对准纸面，正准备落下去。
小周突然站起来。他左手放在汤贞左边，右手伸过来，握住汤贞右手手背。
汤贞好像被他从后面下子抱住。汤贞右手手指上有几道红色勒痕，像用力撕什东西留下。汤贞感觉小周抓紧他手，藏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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