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已经可以自己洗澡
，小周总说伤口不痛，小周自己很难受，还小心翼翼
，大概担心汤贞出什
问题。汤贞再
次转过头去，望那扇门。从小周出事以后，汤贞已经受够自己这种病情反复。他想表现得像个正常人，努力练琴，努力咽下更多食物，努力开心，和小周保父保姆友好共处。
只有很少，很珍贵时刻，像现在，汤贞自己坐在这里，没有别人，只听着小周声音。
周子轲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眼看到阿贞正在沙发凳上坐着，怀里抱着药箱，愣愣望着窗外，好像正在出神。
周子轲到床边坐下，只穿条睡裤，弹力带绑好。他把床上各种酒店细则、乐谱拿到边，瞧着阿贞打开药箱，转开酒精棉球盒子，弯下腰帮他小心擦伤口。“
是不是好得特快。”周子轲轻
汤贞在电话里很安静，也不出声。
“阿贞？”郭小莉问。
“嗳。”汤贞忙应道。
“听到刚才说话吗？郭姐看到你天天好起来，看到温心现在在公司进步，看到祁禄……们好人有好报，苦尽甘来，对不对？”
“郭姐，”汤贞说，苦笑下，“也不知道……”
北京带过儿童剧团合影，”汤贞说，“上面没有。”
郭小莉觉得有点惋惜，如果有就好，还能拉近些关系，也不知道周世友老先生对阿贞怎样。
郭小莉沉默会儿，突然说：“祁禄最近联系你吗？”
汤贞回忆道：“前几天发短信。”
郭小莉笑。她愣会儿。“算，让他自己告诉你吧。”
又聊两句，电话便结束。汤贞坐在沙发凳上，愣愣望向窗外，听着隔壁浴室里传来小周洗澡声音。
有那个瞬间，汤贞瞧着外面天空，他开始怀疑自己并不“存在”在这里。
是不是因为他太惦念小周，放不下小周，所以才直停留在这儿？
那小周呢？小周是存在吗？还是小周也出自汤贞幻觉部分？因为找不到小周，所以汤贞来到小周儿时家里来。
也会有某个瞬间，汤贞会意识到，这是曹医生给他新药带来刺激，他又开始幻想些很不切实际东西。
“怎？”汤贞问。
郭小莉说：“阿贞，你说，好人有好报，是不是这回事？”
汤贞沉默下来，不知怎回答。
“过去总是告诉你，事情会好，”郭小莉说，声音越来越轻，“只要们坚持，总有天会好……知道阿贞你不信，其实，连自己也不怎相信。”
“但直到最近，慢慢开始觉得，事情好像真会变好。做好人，就会有好回报，千万不能因为时时运不济，就走到歪路邪路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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