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清早，周子轲开着那辆维修保养好
布加迪超跑，载汤贞去爷爷家。他们看过几位老人，见到爷爷家中养那条斗牛犬。小时候，这条小丑狗成日里跟在子轲身后奔跑，趴在子轲身边睡觉，喜欢咬厚袜子和嘎吱嘎吱响玩具。待老，子轲来，它最多也只是抬起眼皮看看他，凑过去闻闻他，然后对着周子轲呜呜呜地叫，原来它已经老得看不清子轲。
爷爷留给子轲
栋房子，巧
条溪流在桥下缓缓流淌着，等气温再冷些，这里就快结冰。汤贞下车，看着小周脱掉他棉衣外套，汤贞只穿件浅蓝色接近冰川颜色毛衣，他站在溪水中央块岩石上，远远望向桥上手握着相机，用镜头对准他小周。
水急速流淌过汤贞鞋底。汤贞站直，点也不害怕落水。阳光从他背后升起来。
晚餐桌上，只有汤贞、周子轲和周世友三个人。长辈坐在头，两个小辈坐在他手边。
周世友尝着碗中鱼圆：“你什
时候走。”
“这几天吧。”周子轲说，也吃鱼圆。
首老歌，《夜航船》，讲述是漫漫长夜，对年轻人在孤独航船上望着河面，相互陪伴故事。
车里起初传出些歌声，不大，是阿贞跟着唱和声音。慢慢，歌声咽回去，车子在林间摇动起来。
车窗上结层薄雾。
这天夜里，汤贞套上外套，推开车门，蹑手蹑脚地下车。
山峰之间，没有城市光污染，汤贞站在车外道路尽头，仰头望去。
“这忙。”周世友说。
“要工作。”周子轲说。
十月十六日上午九点钟，郭小莉刚送完女儿囡囡去舞蹈班，车开往公司路上，她忽然收到封邮件，邮件里是张照片。
是阿贞照片，阿贞站在条栅栏边，怀里抱着只黑色斗牛犬，阿贞抱得有些吃力，狗狗很重，还抬头咬住阿贞发尾，阿贞抬起脸，对镜头露出难得灿烂笑容。
下面附着行字，看便是子轲手笔：昨天那张做十周年专辑封面，这张做封底。
那层层叠叠树冠中央，道银河横跨天际，壮丽而又静寂地，在汤贞头顶上空缓缓流淌着。
汤贞微微张开嘴唇，有白雾从他口中冒出来。
再过几个小时，太阳就将出现。
他回到车上。借着车前玻璃照进来点月光，他把睡着小周用外套裹紧。小周靠坐在后座，睡得正沉，感觉身边有人，他头歪，便搭在汤贞肩膀上，被汤贞搂住。
第二天早晨，当周子轲把车开回营地时候，几位摄影师已经拍摄好附近素材。他们启程，打算往回开，车到中途，周子轲突然停下车来，其他人便都跟着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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