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华长公主摇摇头:“你且看看与儿都把她护成什样,生怕本宫为难温小野,本宫还能说什?”
“这倒是。”阿岑听这话,掺着她在妆奁前坐下,笑笑,“奴婢从未见过殿下这在乎个人。”
长公主沉默须臾,“这样也好,有在乎人,才有真性情。当年士子投江后,皇兄将他养在身边,对他给予厚望,让他习文学武,到底太严苛些。其实他父亲本不是这拘束人,他是个慕逍遥性子,为与儿取名容与,也是希望他长大后逍遥自在。”
“乘舟辞江去,容与翩然。”阿岑念道,“连奴婢都记得驸马爷高中那年,在酒楼上凭栏写下唱词。可惜先帝把殿下教得束心束情,洗襟台出事以后,殿下太过自苦,哪怕扮作江辞舟这几年,也不过是表面逍遥,心中冷寂,而今遇上这个温小野,终于放开些,倒是有些驸马爷希望样子。”
长公主叹道:“不是本宫非要提洗襟台这案子,有警钟,必须敲在前面,真相日未明,温小野便仍是重犯,但是这真相,真那好找吗?楼台坍塌,烟尘太大,掩埋东西太多太多,容与该知道,他与温小野之间,横着道天堑。”
长公主又看谢容与眼。
她端起茶盏,收回适才话头,问青唯:“在京里还住得惯吗?”
“住得惯。”
“以后呢?打算在京中长住下去吗?”
青唯沉默下,行个礼,“回长公主,到京里来,是为寻找师父,其二,也是为洗襟台案子。待切尘埃落定,应该会继续去寻师父,上京繁华肃穆,不适合,生于江野,也只属于江野。”
阿岑也道:“是,殿下心病未愈,近来执意不肯用药,病势时好时坏,这温小野若是个普通姑娘倒也罢,接来宫里,陪着殿下也好,偏生她这与众不同,奴婢看她性子,与这深宫真是南辕北辙。”
“罢。”长公主道,“且看他们自己造化吧。”-
昭允殿很大,除正殿,还有东西偏殿。
谢容与住在东偏殿,青唯路跟着他步下宫阶,穿过回廊,起先各处还有值守侍婢与护卫,入得东殿院中,竟瞧不见什人。
“今夜你……”谢
长公主看着她:“不忘初心,倒是难得。”
她道:“你二人且去吧,今晚夜闯刑牢,本宫虽助你们瞒过时,来日左骁卫上奏朝廷,朝中当有人借此发难,该怎应对,与儿,你要未雨绸缪才是。”
谢容与起身称是,作个揖:“今夜多谢母亲为小野解围。”
言罢,带青唯离开殿中。
谢容与走,旁阿岑将长公主扶起,两人起往内殿走,“那温小野好不容易到昭允殿来,长公主怎只问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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