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毅不明白
苏倾崩溃的一口咬上了他的肩,死死遏制了要溢出口的尖叫。
宋毅目色发沉,手掌紧缩,动作愈发狠辣起来。
待厚实沉闷的衾被再次被人掀开,苏倾感觉像是从地狱经过一次血洗,重新回了人间。
宋毅却不肯就此放过她,待气息稍一平复,便抬手抚了她鬓角,凑过来与她亲昵的耳鬓厮磨。
“爷的亲事退了,你可曾听说?”
她这个当姐姐的对义妹的重视。
入夜,挟裹一身深夜凉意的男人轻车熟路的钻入了床帐,不消多时里面便传来细微的动静,隐约有衣物摩擦声窸窣传出。
厚实衾被中的方寸空间黑暗,窒息,潮热。犹如一方密不透风的牢笼,将苏倾整个人牢牢桎梏住。
她犹如置身囹圄的困兽,挣扎不得,只能在方寸困顿之地苦苦求生;又犹如被抛上浅滩的孤鱼,窒息壅闭,拼命喘息却求不来片刻自由。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人的其他感官愈发敏感。
他的声音带了些云收雨歇后的喑哑,气息略烫,语调却轻扬。若此问话出现在其他正常情侣之间,只怕是有邀功之意,可偏出现在他们二人中间,别说他有没有此意,便是有苏倾也断不会领他这份情,只会觉得滑稽可笑而已。
苏倾闻言连眉眼都未抬半许,犹若未闻。
宋毅心里陡然升起不甘之意。
握了那尖瘦下巴迫她转向他,宋毅沉沉盯着她,炳若观火:“你就真的一点也不能接受爷?哪怕日后能给你一个光明正大行走于世的身份,哪怕爷能给你个锦绣前程?你真的就一点也不为所动?”
苏倾对他恶极,本不欲搭理他一言半句,可听得他这话,到底没忍住刺上他一句:“大人怕是至今也没能明白一事,那就是我日后能以什么身份立于世间,只能由我自己来决定。无论最终结局如何,我皆甘之如饴。可若要我以卖身的方式,苟且得来的所谓光明的锦绣的前程,那我宁可不要。这么说,宋大人可明白?”
宋毅虽看不清她此刻的神情和动作,可却能清晰的听见她似有若无泄出的细碎的急促呼吸声,以及能清楚感知那因压抑至久而导致无法自控的颤栗。
不用掀开被褥去看,宋毅也知此时的她定是双手死死捂住了唇口,拼了命的不让自己溢出丝毫半点的声音。
此时的她面上定是隐忍而崩溃,眼尾定是殷红似血,眸子定是莹润的犹如春日清湖里荡漾的水光。
宋毅当即要紧了牙槽,呼吸极重。与此同时他内心又腾起些火气,因为他如何不知,她此刻之所以能遂他所愿让他得了逞,不过是被他之前那番威胁之语所迫,心有顾虑罢了。
如斯一想,他心里就仿佛有毒蚁啃噬一般,一颗心密密麻麻的刺痛起来,激的他想要发怒,发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