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在床上,看着季纯宵有点手足无措忙里忙外,忽然不自知弯弯唇角。
“还难受吗?”
季纯宵把杯子里凉下去水换,凑过来又慢慢他额头。
陈叙下意识就要说“好多”,尽管他现在并没有感觉好转,但他习惯不给别人添麻烦。可在开口之前,他眼睛慢慢眨眨,犹豫几秒,试探着小心翼翼坦诚,“……还是难受。”
“啊?”季纯宵眉蹙更深点,落在他身上目光满是疼惜。
季纯宵急不行,和老师请假以后又去校医室拿药,会儿倒水会儿换退热贴,刻也停不下来。
上世陈叙被季纯宵养很好,身体素质不再像高中时期这差,已经很久没生病过。
那时候他们两个反倒是季纯宵病次数更多点。
那会儿又要操心学业,还得时刻关注家里产业,季纯宵本身就是个学渣,更得投入比别人多时间,才能达到想要效果。
忙这忙那,他就总是忘吃饭。
似乎隐约泛起水光。
下秒,车辆驶入隧道,视野被黑暗侵占。
陈叙感觉到自己被拥入个熟悉怀抱,季纯宵低沉声音在耳边响起,参杂着痛苦与抱歉
“对不起,陈叙,没能去更早点。”
滚烫泪水滴入陈叙裸露脖颈,又滑下校服衬衫,留下道水痕。
“怎才能感觉好点呢?”季少爷轻轻蹭蹭陈叙脸。
这是可以提要求意思吗?
陈叙闭上眼,他相信自己很坚韧,很勇敢,但他却从来没有提要求勇气。
他总是在讨好,在奉献,在卑微仰望,不敢索取点点。
他和季纯宵都在这样畸形恋爱中自食恶果,而现在重来
时间长,次两次累积起来,季少爷终于得胃病。
医生说要慢慢养,时半会儿好不,他没那个耐心,就总是复发。
胃疼时,陈叙就会让他躺在自己大腿上,很温柔去帮他按揉,等他好点,又赶紧去厨房住养胃热粥。
就算有时候深更半夜,陈叙也能强打着精神,披上衣服坐在床头,很有耐心地替季纯宵揉晚上。
季大少爷在这方面从来是被伺候那个,陈叙没想到,季纯宵还能反过来照顾别人。
他们在完全黑暗中拥抱那样紧,就像上世被火光燃烧殆尽那个深夜。
还没等想好怎和季纯宵表达自己感谢,陈叙就病倒。
也许是因为玩天体力透支,或者是昼夜温差再加上最近情绪波动太大,他回去后就开始高烧。
浑身上下皮肤滚烫,嗓子又干又疼,身体深处传来阵阵阴冷。
沉重眼皮抬不起来,整个人蜷缩在宿舍床上,盖层厚厚被子也不顶用,难受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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