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渐渐小。
血蹭在方向盘上有些滑,元远用袖子擦擦,然后把火再次点着后退,他汗水跟血混在起,整个人都湿漉漉。
油门再次被踩到底,离合松开时,他转头看眼江水,又美又平静江面,让他后悔没郑重地写封遗书。
那就自己在心里写吧。
不是什天真无邪好人,但也没可恶到骨子里,走到这步都有因果,并不无辜,幸好还有点自制力,能够在失控前结束这切。从成瘾开始,早有准备,知道战胜不吞噬魔鬼,但绝不会放纵自己也变成魔鬼。
帮唱。可他发作频率越来越高,次比次痛苦,流汗、流鼻涕、疼得恍惚、抽搐着失禁在床上。手臂已经没有好肉可抠,再等下去他会狼狈得体无完肤。
初春夜里真冷,江边根本看不到人,宽阔大道边停着熟悉车,给他下药人就在车上。
他踩下油门,攥紧方向盘怒吼声,然后以最快车速疾驰过去!
破碎酒瓶口,他能不眨眼地拍下手去,给自己带辈子疤。饭局被掐得青青紫紫,他能自揭伤口去报复,哪怕被雪藏半年。这回他太弱,但他拿剩这半条命去碰,应该也能痛快地换个句号。
王哥似乎发现不对,但已经太迟,巨大撞击声在江边爆发,两辆车颠簸不稳,玻璃瞬间碎满地。
年也好,几个月也罢,扛天就干净天,扛不住也不要脏着、狼狈着活下去,只要出现失控苗头,就扔这条被抛弃惯命。
他车头从侧面狠狠撞向王哥驾驶位,王哥车被掀起来,他车被顶起摔下去,两辆车翻在地上,车身都已经面目全非。
唱自己歌,演电视剧,拍电影,吃得起想吃东西,衣服穿得足够暖和,还有几个兄弟,这二十二年里,这两年最幸福。
川哥,小方哥,臭欧拉,胖子,没念过什书,也不太会表达,千言万语就道句谢谢吧。
元远艰难地从方向盘上抬起头,浑身沾满血。
漆黑卧室里,谢经年睫毛颤动,头昏沉地无法动弹,四周像被隔绝,但又格外吵闹,他潜意识伸手摸摸旁边,发现又空又凉。嗫嚅着却发不出声,用力翻身把自己摔在地上,才终于得以睁开眼睛。
门被用力砸着,有人在喊他名字,摇晃起身去客厅开门,霍学川和方知谨几乎是立刻冲进来。
“小元呢?为什不接电话?!”方知谨跑进卧室,发现小元没在。
谢经年瞬间清醒,拿手机打给抖哥,他们边打边往外跑,“你们约去哪儿?人他妈在哪儿?!”霍学川揽着方知谨坐在后座,谢经年扔电话,车子发动声音掩盖他直念叨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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