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四周看看,见车门和窗帘都严严实实,干脆起身坐到谢煐那侧去。
谢煐原在袖着手闭目养神,白殊刚动,他便睁开眼睛,锐利目光直射过去。
白殊毫不在意,不仅挨着谢煐身边坐下,还凑到他耳旁去说话。
谢煐在白殊靠过来瞬间就绷紧身体,拢在袖中手已经摸上藏在护臂间薄刃,随时可以发起攻击。
不过,只有温热气息吹拂过他耳畔,带起丝轻微麻痒。
孙宦官紧走两步跟上,有些为难地道:“这……陛下并未宣召殿下……”
谢煐脚下不停,目不斜视:“怎,孤要进宫还得先给圣上递个表?”
这话孙宦官哪里敢接。依制,政事堂诸臣可在宫门开启期间随时入宫请见,更别提这位还是储君。
他只得好声好气地道:“殿下自然能进宫。只是,陛下今日有些乏,方才刚宣过太医,太医说不宜多见人,避免劳神。”
话里话外意思,就是去也未必能进殿。
白殊迈步走出殿门,被冷风吹得打个寒颤,才想起来貉裘斗篷给扔位子旁。
等在门边上冯万川立刻发现到异样,他服侍惯人,各种细节下意识就会记着,此时脑子转便想起白殊先前来时候披着斗篷。他刚想进叫个立在殿外听用小宦官进去拿,抬起头却是愣住。
白殊也正想回身进殿,下刻肩头就压下点重量,软软貉毛贴上他脖子,身上立时温暖许多。
白殊伸手拢着斗篷,抬眼去看谢煐。
谢煐却没看他,径自绕过他向前,边走边道:“与你同入宫。”
白殊几乎是用气声在说:“刚才没来得及说,这儿还
谢煐停下脚步,侧头瞥他:“便是进不去殿里,孤送孤……未婚夫婿过去,有何不妥?”
听着谢煐颇有些咬牙切齿“未婚夫婿”四字,孙宦官再不敢多言。
出得大门便可上车,这辆车比刚才东宫接白殊车豪华宽敞得多。其实从东宫走到北辰宫算不上很远,进宫后又不能再乘车,嘉禧帝特意让人备这辆车,既是给白殊施恩,又是在给谢煐施压。
白殊和谢煐上车坐稳,车子很快动缓缓起来。东宫护卫环绕着车厢,孙宦官走在前方,冯万川跟在谢煐所坐这侧车外。
该说真不愧是宫里车,也真不愧是宫前路,这是白殊这两天坐过最稳当辆车,几乎感觉不到晃动。
白殊有些诧异,但也很快跟上去。
谢煐动,队东宫护卫自然随后护持。行人来到前殿正厅,就见嘉禧帝心腹大宦官含笑迎上来。
这人白殊也认得,正是前不久宣旨时才见过那个。
孙宦官先向谢煐行过礼,便转而请白殊出门上车。
谢煐继续领着人往前走,说道:“孤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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