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殊笑着安抚贴心小厮:“放心吧,这身是专门夹丝绵,凉不着。”
两人再次确认过身上物品,白殊便抱着黑猫出门登车。
驾车东宫卫扬鞭抽个空响,马车缓缓动起,孟大领着人骑马护持在车厢两侧与后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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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大时间算得准。白殊在嘉德门下车,被小宦官领到门内群臣所排队列里,站进自己位置中。才过没会儿,前头就有宦官大声招呼,整个队
“知雨,发髻真不能再松点?”
知雨很无奈:“已经很松,再松就会散。”
黑猫从旁边走过来,抬起只前爪在白殊皂靴上踩踩。
“你就忍着点吧,以前穿军礼服参加庆典不也是喷天发胶。”
白殊弯下身将黑猫抱起,轻扯下它脖子上项圈,在脑中问:“难受吗?”
三月初三,大清早白殊便被知雨叫起床拾缀,头回穿戴起侯爵整套服饰。
当初下旨封爵之时,白殊得赠套侯爵服饰。但礼部库里备东西,也就是合规合制,质量和做工都难以恭维,还尺寸统,并不管穿戴人合不合身。
般而言,受封或受官人家,只要家里过得去,都会另做几身合身官服换穿。也是因此,先前薛明芳才特意问白殊嘴有没有合适行头。
白殊还真没有。
最后是东宫绣娘们紧急给他从头到脚赶制套。这些绣娘原本都是先皇后宫中宫人,当时太皇太后作主,将伺候先帝后宫人内侍全赐给东宫。
小黑晃晃脑袋:“还成。勒是不勒,就是脖子上挂东西感觉怪怪。”
这项圈是白殊请求带猫入宫后,宫里赐下来,挂着块刻有“乌云豹”银牌。
此时,孟大在外间敲敲门,催促白殊该动身。
知雨又拿出件大氅给白殊披上:“郎君下车时再脱。这整天就穿件袍子,听说赐宴还是在御花园里沧池边上,但愿郎君不会凉着。”
此时已是春暖花开,旁人都脱下冬衣换上春装。可对白殊而言,却只能去掉件厚冬衣,还得穿着薄冬衣。
后来谢煐将人遣散,可也有些无处可归或是不愿嫁人不想走,便在东宫当绣娘。谢煐如今统御东宫已有十四年,这些人能在次次筛查中留下,也算是可信人手。
知雨给白殊整好冠,扣好腰带,最后在他腰间系上个嵌有银饰小布袋,里面装便是代表楚溪侯身份银牌。
将白殊收拾齐整,知雨后退两步打量几眼,赞道:“这身绯红衣袍衬得郎君更加俊美!”
说完还转身去抱来铜镜,让白殊自己也瞧瞧。
白殊没看出和以往有什不同,顶多就是养个月,唇色和面色稍微健康那点。他只觉得束发实在不舒服,头皮被拉扯得紧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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