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和指点着两处地方:“这两处山谷便是预留泄洪处,都可以开闸放水。臣以游学为借口问过河道上老河工,说是往年大汛时只向前处山谷泄洪便足够,上次须两处同时泄洪还是八年前。
“但去年年末时,前处山谷里发现铜矿,现在朝廷在开采,不能再让水往那流。而四月底因中
气氛有些怪异,白殊伸手摸摸趴在脚边黑猫,轻声道:“目前……就是小黑吧。”
黑猫抬头蹭蹭他掌心,喵声。
幸好这时薛明芳拉着贺兰和进来,统领东宫卫卫率跟在两人身后,顿时打破帐中这说不清道不明气氛。
椅子只有三张,不过胡床还是够。谢煐道声“都坐”,几人便各自寻地坐下。卫率主动坐在张胡床上,薛明芳拉过椅子让给贺兰和,自己拿张胡床挨着他坐。
贺兰和先向谢煐说结论:“两处决堤口都去看过,皆是人为破坏,现已修补好。但现下进入夏汛,臣担心那些补过口子扛不住,最好能紧急用水泥加固次。否则,若是再决堤,先前遭灾这两路还得再受次水患。”
白殊在喝知雨送上来参汤,边回他道:“所以和殿下都怀疑,还有方人隐在暗处,借机挑唆鹰扬卫哗变,扩大事态。虽说最终能阻止平王杀灾民是好事,但就怕那方人动机没有这单纯。”
说完,他讲下早晨自己去河边取水之时,有人藏在山坡上事。
“本来没多想,只以为是跑出来灾民。但现在知道先前还有这出,便觉得那人甚是可疑。”
薛明芳砸下舌:“看来还得扩大巡逻范围。”
三人正说着话,有东宫卫先步来报,贺兰和和卫率返回。
此次水患便是两县堤坝决口,青淄县这边尤其厉害。冲破堤坝河水路奔腾往下,淹青淄县五个村,另外三个县也各有两三个村子被淹。
薛明芳奇道:“他们扒北边堤坝是为保哪里?南岸是什世族贵戚家田吗?”
贺兰和同样面露疑惑:“路打听过,南岸确是高门大户田,但也因此,南岸堤不仅用料比北岸实在,还比北岸高。依着打听到当时水势,不至于会先冲垮南岸、淹没田地。”
谢煐问道:“若是堤没垮,水会去往何处?”
卫率掏出张地图,铺在案几上。
薛明芳听,直接蹦起身便奔出去。
白殊笑叹道:“他俩这也就分开不到十天。”
谢煐看向他:“你没有不想分开人吗?”
白殊愣,回视过去,又见到昨天自己说收下镇纸那时眼神,黑黝黝地看不明白,那句“没有”就不由自主地停在嘴边。
也不知为什,他突然就感觉受不住那样视线,只得垂下眼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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