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殊下车时发现下起雪。不过天从早上就直阴沉着,会下雪也不奇怪,只是风又更冷。
他快步走进房中,才总算暖和起来。知雨替他取斗篷,又拿在家里穿薄棉衣给他换上。
白殊洗过手脸,觉得有些疲,干脆坐上床,将枕头与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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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天冷后,白殊再出门就让知雨同坐进车里,没留他在外头吹冷风。
此时,知雨就忍不住小声感慨:“大娘子那小年纪,居然心思就这深,真是看不出来。郎君什都能看透,太厉害!”
白殊但笑不语。白缨儿那些想法都是谢煐给他分析,其实说透之后就还是幼稚得很,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那个想谋反爹身上。
刚才谈话策略也是白殊和谢煐同定下。
来天子最大忌惮。他在时或许还好,旦他死,你觉得白广那草包能护得住你和你儿子吗?”
白缨儿背上已经爬满冷汗,她甚至觉得腿有些发软,得靠着背后门板才能站住。她所有心思都被白殊摆出来嘲笑,这种不堪让她崩溃。
她虚张声势地叫道:“你到底想说什——”
白殊收起笑,换上探究目光:“只是想不明白,你就这喜欢谢浩吗?明知道他存着利用之心,还不惜背着无媒苟合名声嫁他?”
白缨儿嘶声道:“你、你懂什!两家联姻本就是互利互惠!他想利用,和他喜欢又不冲突!”
以白殊和白缨儿关系,好言好语地劝告不可能有用,还会被白缨儿怀疑白殊是别有用心,故意说那些话误导自己,最后效果就适得其反。
倒是那样嘲讽,能让她相信白殊说是真话。她冷静之后重新回想,就能想明白其中利害。
小黑有些好奇:“能骂醒她吗?”
白殊挠着它下巴:“如果她只是奔着当皇后去,那这样摊开说透,应该能骂醒她。怕就怕她恋爱脑,被爱情冲昏头。还得让白迁想办法给她娘透透消息,她娘就是个人间清醒,这多年和白泊都是相敬如‘冰’,门心思只想给儿子搞爵位。”
马车慢慢驶回上景宫,路走到偏殿院中方停。
白殊:“若他只是利用,没有喜欢呢?”
“他喜不喜欢,难道还没你清楚?!”白缨儿被逼到极处,壮着胆子反击,“再说,反正你和太子都活不长,以后如何,你也看不到!”
白殊面色顿时挂下来,冷冷地瞥她:“看在同样姓白份上,最后劝你句。你切幻想,都是建立在能说服齐国公帮你基础之上。但齐国公是个什样人,你比更清楚。”
说罢,白殊几步上前,推开门便走出去,知雨也紧随其后。
白缨儿看着他离开,终于再撑不住,腿软得坐在地上,将脸埋进双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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