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便醒。”老宦官声音又沙又细,像把锯子在刮擦着耳朵,即使他尽量轻声,也还是听得人难受。
白殊想往里进,却被谢煐拉住:“先让人开窗透过风。”
老宦官奉承道:“圣上英明,里头那味儿可不好闻,得好好散散才是。”
他回身进去开窗,再出来细细回话:“中风,现下还有左半边身能动动,不过意识还清醒着,保管圣上说什他能都听到。”
谢煐:“别让他死。”
朝早之后,依然是政事堂会议。白殊受封摄政王,自然有列席资格。
谢煐领着群臣议论,白殊倒是成以前谢煐,坐在旁但听不言。只是两人偶尔有些手上小动作,亦会眼神交流,直看得旁人觉得眼疼。
不过,左仆射、中书令等人留意着,发现谢煐处理事物并不独断专行,反而不耻下问,虑心纳谏。想来,只要不触及这位新帝心中底线,亦是万事可以商量。
至此,众宰相也便放下心来。
会议结束,谢煐和白殊换衣服吃过午饭,略歇片刻,便去处荒凉偏殿。
国,不该用此小道。老臣自问无愧于心,今日便让老臣以死相谏。”
谢煐嘲讽笑:“卿家且慢。你是问心无愧,但你家中儿孙可不是。”
白鹿很快将纸条送过去,那老臣接下看,顿时眼前发黑,双股颤颤,几欲原地昏倒。
谢煐:“这些全是你们维护伪帝所搜集。卿家既言朕不可用小道,那朕便走正道,着太理寺与刑部彻查。”
满殿*员慌忙跪下,齐声道:“求圣上恕罪!”
老宦官阴森林笑:“那是自然,圣上只管教给老奴便是,保管他还能再活上个三年五年。”
过得好会儿,两人才跟着老宦官进殿,等他点进两盏油灯。
说是殿宇,却与白殊在上景宫看到地牢差不许多,做十五年天子嘉禧帝蓬头垢面地躺在榻上,身下稻草上片腌臜物,身上只张填充芦苇薄被盖着。
嘉禧帝仿佛夜间苍老十多岁,此时右半边脸
嘉禧帝被关在此处。
两人坐着马车过去,路上都走许久。
偏殿不大,但因无人,便显得很是空旷。行人走在其中,回响脚步声别有种骇人之意。
很快来到间房前,冯万川上前叩门,便有个弯身驼背老宦官来开门,颤着身要跪。
谢煐抬手止他礼,问道:“人如何。”
谢煐冷眼看着他们,给足压力之后,方才道:“身背命案者,朕不会饶过,速速自首,家族可酌情轻罚。”
言下之意,没有命案,尤其那些收受贿赂之事,这次便放过。
如此,再无人敢对废伪帝事有异议。
*
诺大个帝国,政事并不会因为皇位更迭而减少。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