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君立国,标榜几十年仁政爱民,不过是幌子,接近权势中心,连寻个人都得大费周章百转千回,若黎民是拼命才苟活,还谈甚仁爱。
苏晋心底泛起丝悲凉,却又如在暗夜之
任暄晓得苏晋身倔骨头,这话倘若直说,怕会激得她当下立牌坊等死。
就看她能不能闻弦音而知雅意。
苏晋想想问道:“你不是说还未曾立案?刑部传进宫做甚?”
任暄道:“刑部是为仕子闹事传你,想问问当日情形。眼下这不是三司会审,柳大人这才与沈尚书打招呼。虽说当日没甚端倪,但晏子言将你策论拿走,必然是想上递刑部,想必刑部如今已晓得你这茬。”
任暄说完,仔细去瞧苏晋脸色,想在她眉梢眼底找答案。
下看过大怒,十七殿下便将实情说出来,两日前,晏子言还特地上府上,将你策论原本取走。”
苏晋愣愣,不禁想问任暄为何还将原本留着,难道不应当事后立时烧?
可她转而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立身之道,适时给自己留条后路,似乎并没甚不对。
虽然这代价是旁人命。
任暄看苏晋神色变得寡淡起来,时懊悔道:“苏贤弟,这事是为兄错,是为兄不够慎重。可当务之急,是你能越快离开京师越好。你可知道半年前,那名帮十四殿下代答策问司晨,是被人活活打死?前几日,刑部沈尚书要传你进宫问话,幸好柳御史替你拦拦,说你重伤未愈,让你歇上几日。依为兄看,反正这满朝上下,也没谁敢不卖左都御史情面,眼下他在你身前挡着,你还是刀枪不入,不如趁这个当口,远走高飞算。”
却没料到苏晋心里却想着另桩事。
她早先还在郁结自己将玉印还给晏子萋,晁清案子虽有线索,但却断门路。
眼下刑部传她,正是良机,若代写策论案子能引来晏子言当面对质,她便可当着柳朝明,沈拓面将晁清案子捅破。
再不怕无人肯受理贡士失踪案子。
这人世重山重水,越往上走,人命便越轻贱起来。
任暄嘴上这说,心里实则不想让苏晋逃。
苏晋介书生,便是逃,又如何能逃出十万亲军天罗地网?加之这两年来,锦衣卫有复起之势,若太子怒之下,请旨让镇抚司人出马,苏晋下诏狱,还不得把甚都吐出来?
所以他通大论,先是提到朱十三,再是提到柳朝明。
十三殿下直看重苏晋,他是知道,而这半月看下来,就连柳朝明这位铁面御史,也对苏晋诸多宽宥,大约有赏识之意。
倘若苏晋真地惜命,便不该逃,该立刻去找这二位金身菩萨保驾护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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