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任她曝尸荒野?”苏晋冷目注视着,寒声道:“孙印德,将阿婆留在屋舍,不求你帮忙照顾,只求你能积点德,不管不问便好,你以马府之局把支走,回过头来就是这积德?”
孙印德怒喝道:“大胆!你小小从八品知事,竟敢对本官颐指气使,小心本官上奏朝廷,告你不敬之罪!”
苏晋冷笑声道:“你可以上奏朝廷,把治罪又怎样,大不是冤屈之人名录上再添笔,倒是想问问孙大人,到底有何脸面告诉阿婆,许元喆是因舞弊而死,是该死?”
孙印德道:“苏晋,你不要信口雌黄,许元喆是皇上亲下旨点名道姓乱党,凭你口个冤屈,足以叛你忤逆圣上,千刀万剐不足以赎罪。”
苏晋振袖负手,平静又坚定道:“此南北仕子案,元喆何其辜?冤死仕子何其辜?为公允二字牺牲贞臣义士何其辜?清白自在人心,纵有人背后作祟,纵皇天不鉴,鲜血四溅或可时障目,却遮不住天下苍苍民悠悠众口,终有天,那些冤死人都会重现天日,反是你——”
,蓦地折转身去,亟亟赶回自己屋舍。
屋中清雅,比她前日离开时,更要干净些,大约是元喆阿婆为她收拾过。
桌案上放着双鞋垫,是阿婆比着她靴子大小为她做。
是,当日她为让阿婆住得安心,便请她为自己纳双鞋垫。
苏晋紧紧地将这鞋垫握在手里,缓缓地吸口气,然后决然折回退思堂。
她向孙印德走近步,看入他双眼,痛斥道:“你身为父母官,上愧于苍天,下负于黎民,贡士失踪,你怕得罪权贵不允查;仕子闹事,你避于街巷不出;血案再起,你为保自己不受都察院问责结党投诚七王,设局险些害死十
退思堂中,刘义褚与孙印德仍吵得不可开交,苏晋站在堂门,轻声唤句:“皋言。”
然后她问:“阿婆怎没?”
周萍听这话,目色中愤懑忽然化作无尽哀楚,张张口,哑声道:“怪。昨日上午,看到阿婆个人出去,她走得很慢,边走,边抹眼泪,本已留个心眼,还问她可是出甚事,她说她只是想元喆,没想到后来……”
“没想到后来,阿婆直至傍晚都没回来,和皋言这才着人去找,却在淮水边找到她尸体,捞上来时,人已泡涨。”刘义褚接着道,转头盯着孙印德,终于遏制不住怒意道:“与皋言本已为阿婆置好棺材,姓孙竟不让们把阿婆抬回来,强命着衙差在城外找个地方匆匆扔,把与皋言绑回来!”
孙印德厉声道:“你还想抬回来?也不怕旁人以为是咱们衙门闹出命案?明日不用上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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