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伏地拜,直起身道:“回陛下,微臣以为,其实不必每年分为两榜取仕,只需让礼部将进京赶考仕子分为南北两个名册,再分地取仕,譬如取北四南六,如此,当不会再怨声载道。”
景元帝看着苏晋,眸中闪过丝异色,缓缓道:“既已升你做御史,便不必跪着,你且平身罢。”
苏晋磕个头,站起身来。
景元帝叹道:“后生可畏啊,悯达,你代朕拟个旨,此回又是舞弊又是闹事,也折腾够,余下事,便按柳卿,小沈卿,苏卿三人提议去做。”
朱悯达应是。
身上,悠悠道:“小沈卿素来足智多谋,依你看,此事该如何解决?”
沈奚微思索,合手拜道:“回陛下,臣以为余下那批进士,杀与不杀都样,但若是杀吧,太麻烦,还不如废物利用,着他们写个供状,发誓日后不做诓瞒圣听之事,拿着此供状,发去各部各寺,抑或府道县上试守到三年(注2),看其表现再作擢贬,也彰显吾皇赏罚有度,宽厚仁爱。”
景元帝听这话,神色缓和些许,语气依旧肃然:“照你意思是放?倘若怨愤再起,何如?”
沈奚想想,嘻嘻笑道:“回陛下,这取才用人之道,不是臣专长,臣是户部侍郎,最擅与黄白之物打交道,殿上正好有两个状元之才,陛下不如考考他们?”
这两位状元之才,正是景元十四年甲头名柳朝明,以及景元十八年恩科,二甲第苏晋。
景元帝复又看向曾友谅:“曾卿?”
曾友谅顿时扑跪在地,磕头道:“启禀陛下,臣实不知吏部下头究竟是哪个乱臣贼子,竟敢谋害十三殿下,臣明日,不,今日就去查,待查出此人,臣,脱冠,向陛下请罪。”
景元帝幽幽地看着他,忽然道:“朕信曾卿。”顿顿,又道:“但朕听闻,曾尚书侄子,吏部曾凭,也搅在此局之中?朕解曾卿,却不解曾郎中。”
说着,也不等曾友谅辩解,吩
景元帝微颔首,道:“柳卿,你说。”
柳朝明合手揖:“回陛下,臣以为朝廷不可无才,眼下各官职出缺,这批新科进士正好可用。倘若北地仕子仍不平,可仿效恩科,立此春闱为南榜,再于今年八月开秋闱,只录春闱落榜北地仕子,立此为北榜。如此,南北便不会再有怨言。”
景元帝点头道:“不错,如此来可平息态势,二来也能缓解朝廷用人难题。可若是年年南北榜,岂不耗材耗力,操持繁琐?”顿,忽然看向苏晋:“你说。”
苏晋品阶太低,诸卿均已平身,只有她人跪着。
早先柳朝明让礼部私下整理贡士名册,便已分南北二地,她看过,再结合柳朝明方才话,顷刻如茅塞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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