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没有温度,曾凭忽然感到阵莫名可怖。
正这时,外头有人敲门,是钱三儿声音:“柳大人,宫中擢升苏晋为监察御史旨意
曾凭喉结上下动,眸子里浮上骇然之色:“你、你知道这些有甚用?就不怕知道太多,惹来杀身之祸吗?”
柳朝明顿顿,忽然冷笑声,抬起眼盯着曾凭:“对别人来说,或许会惹来杀身之祸,但对本官来说,这正是立身之道。”
他眼就像口无情古井,越往里看,越是深不见底。
曾凭惶恐道:“你要说甚?”
柳朝明望着他身血淋淋鞭伤,时似笑非笑:“这就多,譬如刑部陆裕为为何会投诚你们?到底是沈青樾手培养人,该不只是因为两个侍妾这简单吧?又譬如,被十三殿下送出宫两个侍卫,该被你们人捕去吧?是捉个还是两个,是活还是死?更譬如,朱觅萧愚蠢不堪,十殿下和九殿下却唯他马首是鞍,本官可不信只是因为他母妃是皇贵妃,说吧,十殿下和九殿下,哪个是你们人?”
衍甚是和气,道:“晁公子,等下你想到甚便与本官说,都察院录事自会记录。”
晁清站在片明晖交织光影里,默默才说:“赵大人,没右手后,在医牢里已练会用左手写字,虽写不好写得慢,但日后总要多用,就不劳烦他人。”
然而,赵衍审晁清状子还未带回,都察院暗室内,曾凭已然画押。
虽说是暗室,其实更像牢狱,长长条甬道,左右分数间暗房,里头摆着各种刑具,看上去血意森森。
这暗室平日有专人把守,若非特许,连副都御史赵衍都不能进。
曾凭听这话,忽然瞪大眼道:“不对,你究竟是谁人?”
柳朝明平静地看着他。
曾凭暗自想想,半是猜测半是笃定道:“或许,你谁人都不是,因为在这宫中,还没有人能收复你,朱悯达也不行,但是,你定跟夺储之争脱不开干系,定跟某位殿下——”
他话未说完,忽然被柳朝明蓦然便冷眸子慑住。
柳朝明淡漠道:“不交代是吗?”
曾凭左右手被铁链悬在刑架,右脚五指已没,左脚被钉在木板上,他身上有无数道鞭痕,囚袍已看不出衣衫样子,说是褴褛布巾还更确切些。
曾凭双目森森地注视着眼前立着人:“该画押已画,要杀便杀!”
柳朝明听这话,眼皮都没抬下,淡淡道:“你就这死,岂不便宜你?”
曾凭眼中闪过丝恐慌:“你想怎样?”
柳朝明慢吞吞道:“曾友谅无子,把你当他亲生儿子,凡事不会瞒着你。所以吏部与七王事,本官要你桩件全部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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