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鸣玉闻言,仅是在把玩那柄折扇,并不说话。盛欢被对方盯着,只觉得温鸣玉两束视线简直可以射进他躯壳里去,将自己心思照得清二楚,不禁显得愈发心虚,默默低下头。许瀚成看着这相对无言两父子,
亲知道。他与盛家早就结怨,旦发现在这里,就会有性命危险,你明白吗?”
盛欢听有点糊涂,不知道对方为什要无端提起温鸣玉。然而盛敬渊也不等他答复,径自把盛欢往外面轻轻推把,自己往房间里躲去。
为不麻烦姜黎兄妹,盛欢来芳琼楼那天,就以减去点薪水为代价,向这里主事清求个栖身之处。那主事是个好说话人,当日就将三楼角落里杂物间清理出来,让盛欢入住。这房间不远处即是楼梯口,盛欢刚被推到外面,眼就看见两个人正沿着阶梯慢慢走上来,落在后面是个虎背熊腰大汉,身灰扑扑褂子,相貌硬朗,眼睛里精光闪动,看就是位不好惹人物。
而前面这位穿着灰蓝色长袍,身材清瘦挺拔,像是名温文尔雅书生。那人手持把湘妃竹骨扇子,将折扇展开,遮着半张脸,只把双修长深邃凤眼露在外面。盛欢目光刚与此人对上,霎时什都忘记,只剩下先前那场绮梦,悄无声息地占据他所有思绪。
此刻盛欢倒真以为自己在做梦,如若不是梦,为什温鸣玉会来找他呢?可等到那两个人走到他面前,蓝衫男子“啪”声合拢扇子,用它掂掂盛欢下巴,低着头问:“你倒是越来越没有礼貌,见到,连声招呼都不会打吗?”
离得近,温鸣玉才发现盛欢模样有些不对。如今天气尚有丝凉意,这少年额角竟被汗打湿,那双黑白分明眼睛也像是要滴下水来般,雪白脸颊透着红晕,简直像是捧被薄雨浇湿海棠,透出淋漓光艳春色。他看得眉头皱,连带脸色也沉下去,直接绕过盛欢要走进他房里。
温鸣玉旦露出这种神情,是极有威慑力,让人连半点声音都不敢发出。但先不要说房间里藏着个盛敬渊,想到自己塞在被子底下那件大氅,盛欢也不能放对方进去。他慌忙抓住温鸣玉袖子,唤道:“温先生,……刚刚睡醒,房间里很乱,您还是不要看。”
盛欢说睡醒,倒是为他现在这副样子给个合理解释。温鸣玉侧头看向他,眼神缓和些许,慢悠悠地说道:“没有关系,今天瀚成来正好,可以让他给你收拾。”
许瀚成站在温鸣玉身后,闻言对盛欢点点头,叫声小公子。
盛欢找不出别理由,只有僵硬地转移话题:“您今天来找,有什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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