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鸣玉对他招招手,示意他过去。
这是两人重逢之后,温鸣玉首度没有用疏离态度对待他,何凌山惊喜之余,难免又生出点怀疑,他跑到温鸣玉身边,探过身去看那个人脸:“温先生,你喝酒吗?”
“没有。”温鸣玉道。
短短两个字,何凌山从中揣摩不出更多情绪,不过这个否定答案已经足够让他满足。他默默地站好,双眼睛紧盯着身边人,探问道:“您为什要在这里等?”
他话语和姿态,像是回到两人关系还没有改变之前,处处都小心翼翼地保持着分寸。但何凌山目光分明是放肆,这便是三年前盛欢,与三年后何凌山不同之处。温鸣玉不动声色,像是默许对方试探,他答非所问地说道:“你猜猜看,是什时候到?”
是什关系,可不许你胡说,要是传言出去,又不知道要给惹多少麻烦。”
她话音刚落,何凌山倏然站起来,冷声道:“去别处走走。”他见春桥也跟着自己起身,立即喝道:“不要跟着!”
春桥还是第次看见何凌山这般疾言厉色,不由讪讪地顿在原地,不敢再动作。何凌山回头望他眼,终究还是什都没说,掉头匆匆地离开。
他穿过赌场,走到游轮另端,这里静悄悄,只零星地亮着几盏灯,几名佣人正在打扫地毯。何凌山没有理会他们,他每每遇到亮着灯大会客室,就要进去查看番,令他失望是,这些房间都空无人,他似乎来迟步。
没有多久,就连仅剩那几盏灯也齐熄灭,整条走廊霎时没入浓郁夜色中。何凌山站在长廊中央,在夜色映衬下,这里长得好像望不到头,他像是打场不战而溃仗,惶然灰心,连逃都不知道要逃去哪里。
何凌山不知对方为什要问出这个古怪问题,但他
他漫无目地走几步,忽见走廊尽头偏厅也没有关门,在半开门扉间,隐隐有微弱光从中晕出。何凌山心下子跳得飞快,宛如终于找到生路,慌忙头扎过去,把门推开时,他连手都有些不稳。
这间会客室里竟然也没有亮灯,面都是宽阔而透明窗,那个人就站在窗边,立在昏暗朦胧月光里,仿佛是何凌山午夜梦回道剪影,回头向他望来。
何凌山见到对方,反而不敢再走近,仅是遥遥地站在门边,不敢确定温鸣玉等待人是不是自己。
没料到是温鸣玉先开口:“就知道你会来。”
他话音伴着海浪起伏时低微声响,听起来要比先前柔和许多。何凌山忍不住往前走几步,仅是这样简单句话,他情不自禁地、久违地开心起来:“你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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