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凌山不敢看身旁人,只盯着手里杯子,沉声道:“温先生身体不适,不宜多饮酒,您敬,代他喝。”
要不是何凌山直滴酒未进,何宗奎几乎要以为对方在说醉话,他唯恐何凌山这个鲁莽举动会惹怒温鸣玉,连忙往那边看去。
温鸣玉似乎也颇为意外,不过他仅是转头短暂地打量何凌山番,旋即笑笑,没有说话,也没有计较意味。何宗奎仍有点忐忑,不得已训斥自己小儿子:“胡闹!你与三爷是什关系,轮得到你来替他挡酒吗?还不快坐下!”
他名下属连忙打圆场,哈哈笑道:“咱们五少爷定与温先生十分投缘,否则只凭见过次面,何至于如此为温先生健康着想。温先生您看,有五少爷这份心意作保证,以后他还有什不肯为您做呢?”
温鸣玉不置可否,只道:“酒不宜多饮,还请何五少爷量力而行。”
唤,也绝对没有问题。”
何凌山对上温鸣玉眼睛,就慌忙转开视线。要是看得再久点,他说不定就要当场失态。
何宗奎见他直沉默不语,不由蹙起眉头,低声提醒:“凌山,还不向温先生打个招呼。”
何凌山依旧没有说话,何宗奎不知自己最得意小儿子为何会在这个关口掉链子,正要再催促句,却听身侧温鸣玉出声:“与令公子曾有过面之缘,也算是认识。他不善言辞,何老板不必勉强他。”
温鸣玉肯主动替何凌山解围,何宗奎实在是很乐意。他面谈笑着,将温鸣玉请去席间就坐,面担忧地朝何凌山望数次,使出好几个眼色,想教对方机灵些。
何凌山酒量平平,往常也很少饮酒,温鸣玉这句规劝,确实是很有道理。但他似乎半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其他人向温鸣玉
待到众人全部入席,何宗奎站起身,四下望。左侧是自己数十年来,常伴身侧得力助手,右方是春桥与何凌山,顿觉志得意满,底气十足。他举起酒杯,朝温鸣玉道:“三爷今日肯光顾寒舍,何某不胜感激。要是三爷愿交这个朋友,就请喝下这杯酒,从今以后,若您有任何用得上地方,请您尽管差遣,绝不推辞。”
温鸣玉拈着酒杯,用指尖在杯沿上弹弹,旋即微微笑:“既然是朋友,就不必用差遣二字。”
他将这杯酒饮下去,何宗奎见他承情,登时心怀大畅,连忙再斟满杯酒,又敬轮。
这次温鸣玉也没有推辞,不料他捏着酒杯手尚未抬起,身旁陡然伸出只手,将他酒杯夺过去。
就连何宗奎都被吓跳,他瞪大眼睛看着面无表情,捉着温鸣玉酒杯何凌山,诧异道:“凌山,你、你这是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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