咏棠像小时候那样牵着对方手,发现温鸣玉并没有挣开,心中不由阵窃喜。如若能够与叔叔直亲近下去,就算让咏棠做辈子小孩,他恐怕都是心甘情愿。
从火车站到珑园路上,咏棠格外活泼,嘴上刻都没有停歇过。他告诉温鸣玉,自己后悔听信尚英哄骗,报考晋安大学,那里不仅路途颇远,学校里人也很没有意思。说完又向温鸣玉告尚英
回到自己与温鸣玉闹脾气那天。
那日他打听到叔叔病重消息,急得简直想哭,尚英似乎看出他焦心,主动提出可以送他回燕南,让他去见叔叔面。
等他真正回到珑园,温鸣玉病况已大为好转。咏棠想给对方个惊喜,悄悄地溜进家门去找许瀚成,只让对方通报说自己打来数通电话,有意回来探望叔叔,并不告诉温鸣玉自己早就身在家中。他兴冲冲地藏在门外等待叔叔反应,等着对方用无奈又纵容语调提起自己,最后他再现身亮相,得意地告诉对方:你不准也没用,可已经回来。
咏棠怎样都不会料到,自己最终等来竟是温鸣玉生疏又冷淡句:事情,不用他来操心。
其中“”和“他”两个字,听起来就像分立天涯两端两座山,之间所隔岂止是几千几万里。整整十二年光阴,咏棠想,整整十二年,温鸣玉都没有让他跨越这几千几万里,他还能再用几个十二年去填补呢?他失魂落魄地在门外僵立良久,想当作是自己听错,或者是误会,温鸣玉方才言辞所指对象并不是自己。咏棠如此哄骗自己阵,忽然掉眼泪,招呼也无心再打,个人不声不响地回到晋安。
时间是最厉害稀释剂,就连当初那样浓烈愤懑与委屈都被它冲刷得寡淡。如今咏棠再记起这件事,心里不过短暂地刺痛下,马上就要再见到叔叔喜悦像蜜样层层叠叠地堆上来,那点痛楚很快就被稠密牢固地封住。
卢安提着主人箱子走下火车,壁东张西望。不等他踮起脚尖,将头颅从茫茫人潮里钻出,列身形高大保镖已排开人群,来到卢安面前。被他们簇拥在中间那位青年男子清瘦挺拔,两手抄在大衣口袋里,容貌与风度都十分出众。咏棠看见他,眼睛瞬间亮起来,旁若无人地叫道:“叔叔!”
他边叫嚷,边张开双臂扑在温鸣玉身上,把脸埋进对方柔软围巾里磨蹭。温鸣玉笑笑,在咏棠后背轻怕几下,又推开他,道:“好,你再不放手,就不怕别人笑话吗?”
“谁敢笑话。”咏棠不甘愿地小声嘟囔,捉住温鸣玉手指不肯放:“叔叔,你几时到?”
温鸣玉道:“就比你早几分钟,走吧,跟回去吃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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