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常常这样。”许叔和头回听见有儿子称自己父亲为先生,有些发愣:“每个月里,至多有几天会特别忙。”
何凌山点点头,又道:“他办公时——会不会发脾气?”
许叔和无比汗颜:“这……小少爷,在三爷身边日子不久,平时都是堂兄跟着伺候。您也知道,三爷脾气好,外人很难见他动气。”
其实何凌山只是频繁接见下属,聊公务聊得头昏脑涨,想要提及温鸣玉醒醒神而已。眼下已没有多少事要忙
法彻底原谅父亲吧。
何凌山只在病房内停留个多小时,很快就回去处理靖帮事务。近日都是何二小姐掌管帮中上下,但她到底是个文静女子,不愿抛头露面。而帮中多数干事,也不信服个姑娘管教,以致乱糟糟麻烦积大堆,直将何凌山拖到后半夜还未能脱身。
许叔和将杯热气腾腾咖啡放在桌上,说道:“小少爷,喝几口提提神吧。”
何凌山忙得几乎忘身边还有个人,当初温鸣玉把许叔和调到他身边,让这人打点他在外时饮食起居,他没有多想就接受。两人会面后,许叔和不知为何表现得十分拘谨,两只眼睛几乎不敢正视他。简直让何凌山怀疑自己不是个正常男人,而是什足不出户千金小姐,才让对方觉得看眼都是冒犯。
几天相处下来,他才知道许叔和是许瀚成堂弟,当时还暗暗惊讶番。许瀚成高大得像头熊,衣着打扮再文明也难掩身上煞气,而许叔和身材瘦弱,模样白净温纯,实在难以想象他们竟是堂兄弟。
这厢许叔和被何凌山打量着,心中同样忐忑不安。早先他曾撞见何凌山穿身睡袍出现在温鸣玉房中,自然而然地以为这青年是少主人入幕之宾。他家少主人风华正茂,像他样有权势,未必有他年轻漂亮,而同他般年轻漂亮,又无法拥有他权势。而这样少主人至今都没有娶妻,拥有几个模样标致红颜知己,即便是假红颜,倒也不足为怪。男人嘛,又不是和尚,总是离不那桩事。
可令许叔和始料未及是,个多月后,他再度与这位假红颜相逢。直至此时许叔和才知晓,自己完全误会何凌山身份,对方并非什挥之即去小人物,竟是珑园那位神秘太子爷。
难怪那晚温鸣玉在下车时呵斥他,如今想来,确是长辈训斥孩子语气。
许叔和深深沉浸在因误会而引发羞愧里,自然对着何凌山大气都不敢出,唯恐惹他嫌弃。
何凌山哪知道他有这番曲折心思,径自端起咖啡尝口,温度适宜,苦与甜也在他喜好上维持着完美平衡。何凌山惬意地叹口气,忽然发问:“温先生也时常办公到这时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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