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何凌山吓大跳,手足无措地安慰道:“您别急,慢慢说,会明白。”
两人视线相接,何宗奎脸上筋肉不住颤动,眼眶发红,倏然滚出泪来。
何凌山登时怔住,完全不知该怎样反应,在这刻,他竟觉得何宗奎是认得自己。
何宗奎握紧他手,艰难吐出个含糊音节,又用手在空中划个方方正正框。他很着急,似乎是怕自己又变回那副昏昏沉沉,谁都认不出来模样,迫切地想让何凌山听懂自己想说什。
何凌山只得按捺住心绪,仔细猜测何宗奎要表达意思。片刻后,他蹙起眉,试探道:“箱子?”
在父亲份上,直容忍她胡闹,想不到她竟可以不要脸到这种份上!”
何凌山从没遇上过这种事,不知该怎样办合适,要是按照帮中处理叛徒规矩,他要让何二太太与吴瑞石偿命也不为过。但何二太太并不能完全以叛徒论处,又是他义父妻子,算得上是他半个长辈。最适合处理这桩事何宗奎现下卧病在床,倒真难倒他。
杏蒙看出他烦恼,叹道:“这件事你不用再管,交给处理就好,有办法。”
她没有告诉何凌山要用什手段,何凌山也不好追问。送走杏蒙后,他心中仍然不能安定,又去看望何宗奎回。
短短半个月,何宗奎就瘦大圈,脸色憔悴,老态尽显地躺在床上。何凌山看得阵心酸,默默替何宗奎拉拢被角,盖住对方露在外面手背。
何宗奎眼中泛出惊喜光,连连点头,手像握着什似,又在空中转,仿佛是个开锁动作。
这回何凌山很快就看懂,便问:“保险箱?”
他猜得似乎没错,何宗奎显得十分高兴,笑着对他不住点头。他望着身侧何凌山,像是还有话想说,却很快放弃,只重重在何凌山肩上拍打几下,再度紧紧抓住他手。
不料何宗奎睡得不太安稳,他刚有动作,就立即惊醒过来,迷迷糊糊地睁着眼,紧盯着床边何凌山。
他已经习惯被义父当做陌生人对待,见状退开少许,压低声音唤道:“义父,是。”
听到他声音后,何宗奎眼皮颤颤,就这样茫然地打量他良久,眼中竟渐渐有神采。他从被中伸出手,下抓住何凌山手腕,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何凌山怕他摔倒,连忙扶住对方:“您想做什?”
何宗奎吚吚呜呜地说不清话,可抓住他动作却罕见地很用力,另只手在空中胡乱比划,似是想表达什。无奈他话实在太难分辨,何宗奎口手并用,费大番功夫,见何凌山仍是脸不解地看着自己,当即重重地叹息声,撒气般用力在嘴上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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