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沉默注视让咏棠毛骨悚然,没有语言干扰,他恰好能更加敏锐地感知何凌山情绪。这个人恐怕已经快被怒火烧透,双眼睛灼灼发亮,神情却是铁般冷硬,咏
认真起来:“令仪,温家已在燕南扎根几十年,所立下根基不是朝夕能够撼动。再给你半个月期限,假若再没有成效,你就必须回沪清。”
“不行!”令仪对父亲专制十分不满:“半个月够做什?敬渊重伤温鸣玉,现在正是乘胜追击好时候,们怎能这样轻易就放过他?”
阮鹤江却道:“不是在与你商量。家里生意你尚且管不过来,怎还有闲心去燕南横插杠。燕南那位新上任镇守使是个不堪用人,与他联手,你必定要被拖后腿。你给记好,半个月后,温家要是不倒,立刻派人把你带回去。”
可答应过敬渊啊!
令仪没有胆量把这句话说出口,他父亲虽然满意敬渊才能,但始终对敬渊忠诚抱有几分怀疑。从前令仪总是很体谅父亲忧虑,甚至为此暗暗发笑过,毕竟对方永远不会想到,敬渊对自己死心塌地效忠竟是源于爱恋。然而他很清楚,往后阮鹤江要再向他发起这种质疑,他再不能轻轻松松、像看父亲个笑话般不作回应。
与令仪分别两天后,尚英接到咏棠电话,刚听见他声音,咏棠就迫不及待地叫起来:“七哥,快来救救,盛欢疯,他想要命!”
抹刚刚酝酿出来微笑霎时凝固在尚英脸上,他捏着话机,任凭里面句句急促焦灼求救直往耳朵里冲。多少个日夜,他曾阴暗地期盼过这时刻到来,尽管它到来不会给自己带来点好处。与咏棠在起时间越长,这份期待也与日俱增,逐渐堆积成大团理不清也解不开乱麻,如今他终于能将它们痛快地撕扯开来,让躲在后面自己重见天日。尚英脸上控制不住地浮出抹笑意,这回笑是完全不需要酝酿。
他听见自己冷静地劝哄:“不要慌,你找个地方躲好,十分钟后就到。”
咏棠躲在尚英宅子里,几乎是掐着表数着数过完这十分钟,所幸他等待没有落空,手表指针跳,敲门声便准时响起。咏棠忙爬下床,满怀期待地拽开/房门,却不想出现在门外并不是尚英,而是两列身穿黑衣,腰上佩带凶器高大男人。何凌山就站在他们正中,恰好背对着窗,阳光在他脸上错落出分明暗影,在这刹,咏棠险些以为自己看到十几年前杀害他父亲母亲凶手。
他失控地惊叫起来,腿同时软,天真可笑地想把门重新合拢。何凌山把撑住门,几乎不费什力气就将它推开,语不发地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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