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英并没有发表异议,甚至侧身给他让出条路,又抬抬手,作出个“请离开”手势。何凌山照办,不过在与对方擦肩而过时,他突然停住脚步,若有所思地朝尚英投来瞥。
他忍不住问:“你是什时候到?”
“没有多久,”尚英不假思索地答,脸上依旧挂着笑:“十分钟前而已。”
听完这个不知是无心还是有意答案,何凌山皱下眉,没再说什,很快就领着温家众人离开。咏棠没有听懂他们问答,却也不在意,心目送何凌山下楼,又跑去阳台张望,等到对方汽车从大门前驶离,才彻底放下心来,瘫坐在地板上。
有脚步声越走越近,咏棠仰起下巴,看见站在自己身后尚英。夏天午后阳光很刺眼,以致他不得不抬手遮在额前,这才对上尚英往下投来视线。明明数分钟之前他还在心中埋怨对方,怪对方来得太慢,怪对方现身至今对自己没有半句关心话,但在这刻,发现尚英也在看自己
对方身后走廊片寂静,何凌山朝那边看去,发现外面悄无声息地挤满士兵,每个温家人都被几把枪口对准,面带愧色地望向他。其实不怪他们无能,这里毕竟是岳尚英地盘,是他没能保持冷静,在审问咏棠时浪费太多时间,才给对方救援到场机会。
心知自己没有可能再把咏棠带出去,他反倒不着急,也笑笑:“可以把他交给你,但你要答应个条件。”
尚英似乎颇为意外,很快道:“就算不谈条件,你好像也没办法跟抢人啊。”
“倘若全力抵抗,你是伤还是不伤?”何凌山抓住想趁机逃跑咏棠,将他用力扯到身边:“刀枪无眼,要是连他起受罪,你怎办?”
咏棠原本就对何凌山心怀畏惧,眼下被他拽,登时吓得手脚乱挥,迭声喊“七哥救”。尚英扫他眼,旋即将双手叉在腰间,指尖敲打着皮带,副为难模样:“不怎办——实在很想这样答复你,不过答应过温咏棠,会保证他安全。好吧,说来听听,你想跟开什条件?”
何凌山道:“想和你谈谈。”
“现在?”尚英耸耸肩,不置可否:“这多人等着呢。”
“会找个合适时间,希望你记得赴约。”何凌山说完,又把目光转向身侧咏棠。对方揉着胸口,俨然是松大口气模样,大概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吧。可惜是,他并不打算如此简单地放过对方。
何凌山扣紧咏棠肩,附在对方耳边道:“请你尽快回来,别逼亲自动手处置你,对你可没有叔侄之情。”
见咏棠瞬间变脸色,他才往对方背上重重推,让这人跌跌撞撞地扑到尚英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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