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五楼后,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这里什时候有电梯?”
柳风亭小区是典型七层老式住宅楼,只有楼梯没有电梯,但现在小区里老年人大多有腿脚不便问题,故而前几年也效仿那些二三十层高楼开始建起电梯。
每栋楼电梯像个直筒烟囱样立在大门口,有种给缺胳膊少腿老房子装上“义肢”感觉。
这次,李可唯回季想:“三年前。”
说来也奇怪,有些人即使不看正面,单单只望着背影,便能在心里描摹出个大概美丑来。
李可唯望着那个当年在酒吧里令他色令智昏背影,握着塑料袋手下意识地紧,心中说不出是什滋味。
夕阳下,季想转过身来,半张脸被黑色口罩遮着,只露出双冷冽而狭长眼睛。
他上身穿着和那夜般无二工字背心,外面罩件灰色薄衣,胸前啷当地吊着几条细碎银质饰物,刘海被帽檐压到眉毛上,望上去年轻得像刚开始玩乐队大学生。
李可唯之前有预料过季想可能会来这里找他,但当看见那人迈开腿朝自己走来时,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僵住。
小区看看房子,滨江花园哪、绿湖星城那块环境好着咧!”
李可唯愣瞬,随即短促地笑下:“……不用张叔,觉得老城区挺安静。”
“安静是安静,有条件年轻人都搬走,剩下们这些老人和小孩住在这,能不安静嘛……”
张大爷语重心长地朝李可唯道:“现在房价跌得厉害,等以后涨就买不起咯,你们年轻人不是应该比更懂吗?”
贝贝睁着双黑溜溜眼睛,把自己帽子抢回来,“啊啊”地去抓李可唯衬衫角。
季想沉默会儿,跟着他出电梯,看见楼梯拐角熟悉
那天晚上被粗,bao地按在盥洗台上记忆还残留在他脑海中。
季想看着李可唯倒退步动作,愣几秒后,眼里窜起丝明显怒火,好半天才强行压下去。
“你……换手机号?”
李可唯没回他话,拎着菜从他身边径直走向电梯。
季想被那股发闷无名火烤得极其不舒坦,深吸几口气后,紧跟在那人后面进电梯。
“谢谢张叔,其实也知道。”
李可唯抓住贝贝乱挥爪子,垂下眼:“你说其实也直在考虑……总有天会搬走。”
又和天真无邪贝贝玩会儿,李可唯提着菜准备启程回家。
沿着青草地走到鹅卵石路尽头,他远远望见辆漆黑发亮大奔停在居民楼楼下,与周围众黯淡老车相比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个高大而沉默身影像座坚实座碑矗立在电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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